「難道是劫獄?」楚靈崖腦子動得飛快,「如漸哥,你說他會不會有個目標,想要找到某個特殊的鬼,但又不知道對方具體在哪裡,所以才會一個一個地方摸過去?那他又為什麼要做直播呢?按理來說,做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越悄悄摸摸越好嗎?除非……他想要引起那個鬼的注意,所以……那個鬼能看到直播,哎喲。」楚靈崖捂住腦袋。
「別胡思亂想。」謝如漸收回剛剛拍了楚靈崖腦門一下的手,「連我都不知道其他棧館停獄都在哪裡,你又知道了。」
「啊?」
「啊什麼啊,既然是關押鬼犯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明面上宣傳。如果人人都知道鬼犯都關在哪裡,照你猜的那樣全跑來劫獄怎麼辦?」
「好像……也對。」
「做好我們的事就是了。」
「哎好。」楚靈崖嘴上答應著,內心仍感疑霧重重。
「對瞭如漸哥,那天……」楚靈崖鼓起勇氣,正想開口再問問那把梳子的事,謝如漸卻已經離開了。
又沒來得及!楚靈崖忍不住在心裡鄙視自己。
……
謝如漸回到後院,表情才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楚靈崖的猜測即便不中亦不遠,弒鬼師曾經去過的直播地點的確大多數都和陰司有關,有的是荒廢關停的棧館停獄,有的則還在使用。
可使用中的棧館停獄怎麼可能允許人進去直播?除非,那些地方的管理者出了事,而這些,弒鬼師的直播文字帖裡卻並沒有涉及,就像是統一地遮蔽了這部分記憶似的。
謝如漸抬起手,在鐲子裡頭挑了一陣,褪下一隻細銀絲鐲子,往地上一丟,那隻鐲子就化作了一隻羽毛雪白的小鳥。
謝如漸拿出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把紙張折起來綁在小鳥的腳上。
「速去速回。」
「啾啾!」小鳥發出清脆的鳴叫聲,似一道銀光飛了出去。
……
「靈崖,這裡這裡!」
楚靈崖穿過人群跟張沖匯合:「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上次見面換了聯絡方式後,楚靈崖還以為跟張沖的交集就中斷了,沒想到對方真的聯絡了上來。儘管兩人是高中同學,但私人關係並沒有那麼鐵,楚靈崖猜想張沖可能有別的事找他。
聚會的地點定在一家做素菜很出名的小飯館,此時正是飯點,飯店裡高朋滿座。不過既然是主打素菜,這間館子的裝修便全是往清淨高雅那個方向靠,店裡流淌著古典樂曲,人們講話也大多是輕輕的,偶爾發出幾聲咳嗽都是特為壓抑過的。
楚靈崖落座,便有服務員將選單遞了上來,一個復古捲軸,還裱了層絲絹,楚靈崖拿在手裡抖開,頓感自己像個宣讀聖旨的公公。
「隨便點啊,」張沖熱絡地說,「這裡的菜量比較小,不多點點吃不完,我喊你出來的,我請。」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下次我請你。」楚靈崖謹慎地點了幾個價效比較高的菜,又遞迴去給張沖,後者又補了好些,才把服務員打發了。
楚靈崖看向對面的老同學,覺得張沖似是面有憂色。他問:「來了常樂這陣子還順利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張沖便連連唉聲嘆氣:「唉,說順利也順利,可又其實不太順利。那個,我約你出來吃飯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我知道這可能有點兒唐突,不過我最近真的被一件事搞得很煩惱。是這樣的,我老婆蘇沫,你還記得嗎,她最近出了點兒事。」
服務員把菜一道道的布上來,張沖又喊了一壺號稱「猴兒酒」的素果酒,一邊飲酒一邊給楚靈崖講。
楚靈崖道:「蘇小姐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老婆不是為了跟我來常樂,所以把工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