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睛互相對望著，暮青最先撇開視線，往嘴裡塞了一塊食物，吃喝下肚。
她的餘光瞥見不死在一直盯著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別人吃東西很有意思。
“你要來一份嗎。”暮青扭頭對上他的視線，捧著手裡的碗往他面前一推，笑了笑道，“這個很好吃哦，你們一直在聊敲門人，都不吃東西。”
不死看著她的第二份同款食物有些好奇，“你很餓嗎，從剛剛起你就一直在吃東西。”
“不是餓，是因為嘴巴饞想吃而已。”暮青的肚子只有那麼大，往往好吃的東西只能塞下一樣，塞滿，肚子就鼓了。
“你還真是奇怪，肚子不難受嗎？”不死望向她那隆起的小腹，伸手摸了上去，鼓囊囊的。
看書上說，人類就是從這小地方誕生的，只要男方和女方相愛，那麼就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生命。
好神奇。
可是他們口中的“愛”，“戀人”到底是什麼，這個答案他到底能不能找到呢。
不死心中的困惑不但沒有揮走，反之還加重了些分量。
他很好奇，他想學習。
可是，從他身體分割出去的暮青卻不怎麼教他，難道只能去找瑞葉嗎，瑞葉會教他，但，他似乎不想去找瑞葉。
想著，他的視線又落在了暮青身上，十分誠懇的說道，“青青，請你教我愛吧，我會認真學的，保證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
一說完，他就看見了暮青特別無語的瞄了過來，那眼神就像看什麼白痴笨蛋一樣……
他在暮青的眼裡是笨蛋嗎？
“這個不需要教，你要先知道什麼是愛，然後再去愛。”
“那什麼是愛？我要怎麼知道是不是愛？”
“卡哈克是愛，哈亞瑟不是愛。但他們都說過愛你。”
“嗯？”
“嗯，就是這樣。”這是暮青能理解的最大限度了，要是不死再繼續深問下去，她就解釋不清。
好在不死還算識趣，點頭應下後，便不再說話，而是沉默著等暮青吃東西。
這之後，暮青就很少能在白天看見不死了，並且不死好像知道她能知曉她的位置，已經完美藏匿了自己。
好像是在躲著她。
就好像誰要天天粘著他一樣，看不見不死，暮青反而樂得逍遙，不是她不願黏著不死，是她找不到不死了。
剛想趁著下課找個放了身體的好地方玩玩，那個瑞葉跑了過來。
她還是一臉的甜美，溫柔，捻了捻耳邊的頭髮，兩手背在身後，微微前傾了一下身子，“你是青青嗎？”
“嗯，我是暮青。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暮青也就有過那一次見面，還是她不知什麼情況下、沒意識造成的一個新身體。
害，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暮青才知道了來回穿梭的便利。
只要連線上世界，然後，再在無人知曉的小角落連上一個她，只要連線的繩子不被人切斷，那她就能隨意穿梭。
這個能力是不死那學來的。
“不死這幾天都在我這裡。”瑞葉語氣溫和，“你們是吵架了嗎，最近他好像都沒來你這。”
“我們沒有吵架哦，他這幾天在你那，可能是想找你學‘愛’吧，嗯，就麻煩你，好好教教他。”暮青只想坐收其成。
可瑞葉聽到這席話，笑容慢慢的消失了，“你知道教一個人學習‘愛’意味著什麼嗎？你不是……”
“這樣可以幫助他區分敲門人和人類，有什麼不好。我不怎麼教，如果你會，那不正好？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嚇到我了。”
暮青訕訕道，忽然她想到還有正事要做，唰的一下身子失去生命般往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