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啊。”
辛氏臉色更差了,“你就會惦記這些。蠅頭小利,也值得放在心上。”
王氏委屈,“我這也是為了任家著想……”
辛氏伸手抿抿鬢髮,坐得越發筆直,“財物是小事,不值一提。八娘涵養禮儀都很差,這才是讓人憂心的地方。聽說範氏很得陵江王妃的賞識,八娘到了嘉州,陵江王妃定會召見她。只怕她到時候會丟任家的臉啊。”
“您說的是。”王氏連連點頭。
同樣是不想讓任江城離開,辛氏的理由可比她方才說的堂皇多了。
任淑貞悶悶的過來了,“祖母,八娘到了嘉州,若和三叔父一樣為陵江王所青目,會不會被哪位王府小郎君聘為新婦啊?要是那樣,我便被她給比下去了。”想到自己以後有可能會比不上八娘,大為氣憤。
辛氏原本臉色就不好看,聽了她的話,眉頭更是皺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陵江王府確有幾位品貌俱佳的小郎君,要說起來任家的女郎是匹配不上的,不過,任平生是陵江王愛將,很受器重,任平生的愛女許嫁陵江王府,並非不可能。
辛氏很不甘心。
那個耽誤了她數年青春年華的女人留下來的孫女,難道就這樣輕易的被放走了?前程還一片錦繡?太沒天理了。
辛氏真想把任江城留下來,冷眼看著王氏、任淑貞等人和從前一樣笑話她、嘲弄她,讓她成為任家的笑料,成為替眾人解悶的低賤之人。辛氏最喜歡看到自己這裡濟濟一堂,任家的娘子、女郎言笑晏晏,談笑風生,你一句,我一句,將孤弱單薄的任江城說得滿臉茫然,誠惶誠恐,手足無措。
欺負任江城是她多年來的樂趣。現在這個樂趣要被剝奪了,她不高興,非常非常不高興。
雖然明知任刺史已經和孫家說好了,辛氏還是忍不住命婢女請了任刺史過來,和他細細商議,“八孃家教不行,放她去了嘉州,只怕會給任家丟臉。”任刺史連連冷笑,“八娘生下來便送回府了,從小便交給你教養。你說她家教不行,是在罵她呢,還是在罵你自己呢?她若真的家教不行,還不是你的過錯麼?你反正也教不好她,管這麼多做甚?!”辛氏被說的很是沒趣。
如果任江城是半中間兒被抱回來的,她還可以推說是底子打的不好,已經被養歪了,無論如何努力也矯正不過來。可任江城是才出生不久便被送回刺史府的,當時還在襁褓之中。她實在是沒法賴。
真想要推脫責任,恐怕只能說是任江城生下來便是如此,後天的教化完全沒用。這話便太惡毒了,辛氏不願在任刺史面前現出這麼醜陋的一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刺史拂袖而去。
任刺史既然主意已定,辛氏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不光不再反對,她還很體貼的差出一名心腹婢女去幫任江城整理行裝。
任江城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這名婢女,卻不許她接近自己的臥房,也不許她動手幫忙,“你是夫人差來的,我若當真使喚起你,豈不是太過無禮了麼?”至於飲食茶水之類,更是絕對不會讓她沾手的。
自打任刺史點了頭之後,任江城高興之餘,又特地交待王媼,“諸事警醒,休要讓人趁虛而入。我若臨時生起病來,可就如了有些人的意,走不成了。”王媼登時便緊張了,“從前郎君和娘子差人來接,八娘便是因為突然生病所以才走不成的。難道當時是有人故意使壞不成?”任江城笑著安撫她,“那也未必,可能只是湊巧了。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是沒錯的,您說對不對?”王媼連連點頭。
能紅和能白也打起精神,格外小心在意。
任江城一邊收拾行裝,一邊和各家女郎告別。其實她在宣州城中並沒有什麼朋友,最近一段時間勉強算得上關係比較好的也只有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