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有任平生在,也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把任刺史保出來。誰知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們便聽到了一個石破天驚的訊息,令得驛館之中所有的任家人全都呆傻了。
辛氏還是不能安心,一大早起來便命驛館中的僕役替她叫車,說她要到青雲巷兒子家裡看看,有話要和她的兒子說。辛氏知道世人多是拜高踩低的,怕僕役欺負她們是從宣州來的,沒見過世面,特地宣告,“我兒子是光祿大夫,陛下的近臣。”僕役卻是一臉倨傲,連連冷笑,“什麼光祿大夫,陛下近臣,也是你們能見到的?你們已經是犯官的家眷了,還不老實些?!”
“犯官的家眷”一出口,辛氏等人腿都軟了。
“什麼犯官的家眷,你給我說清楚!”辛氏色厲內荏的喝道。
劉氏、任淑慧、任淑然、任淑清也紛紛喝問,“什麼叫做犯官的家眷?你可不許胡說八道!”僕役不屑,“任刺史行刺陵江王殿下,被虎賁中郎將當場抓獲,這事你們還不知道麼?任刺史已入獄,你們這些犯官家眷暫時要被看管起不,不得擅自外出,都回去!”翻轉麵皮,將辛氏、劉氏都攆回房裡去了,不許她們胡亂走動。
“什麼?行刺陵江王殿下?”這些人一時之間都快要瘋了,“他是文官,只會提筆,不會拿刀劍,他怎麼會行刺陵江王殿下?不可能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劉氏急著要向她的夫君任冬生討主意,可是任冬生、任安生和任周等人是住在另一個院子的,現在卻被看管起來了,連面也見不著,當然更別提商量如何營救任刺史了。劉氏急的眼中金星直冒,那邊任冬生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嘴上起了泡,兩邊都是驚慌失措,惶惶不可終日,不可計將安出。
還是三娘任淑慧有決斷,含淚道:“任家和陵江王有什麼相干?祖父又為什麼要去行刺陵江王?一定是和三叔父有干係了。唯今之計,只有向三叔父責以大義,讓他出面搭救祖父了。”辛氏和劉氏心亂如麻,聞言點頭,“是,只有向他責以大義,命他出頭。”辛氏手腕無力,沒法提筆,劉氏書法、文筆欠佳,便由任淑慧捉刀,以辛氏的名義寫了封書信,命令任平生無論如何,也要將任刺史營救出來,好一家人團聚,共享天倫。
信寫好之後,卻送不出去。驛館真將他們當成犯官家眷關押的,哪會允許他們派人出門送信?任淑慧拿出私房的一吊銅錢送給驛館僕役,“這真是給我三叔父的家書,沒什麼的。你替我送這封信,這吊錢賞你了。”到底財帛動人心,方才還吵吵嚷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僕役見到錢便眼開了,假意推讓了幾回,還是接下了,“等著,我換班之後,親自替你送一趟,你卻不可告訴別人,知道麼?若告訴別人,嘿嘿。”笑聲中滿是威脅之意。任淑慧忍氣,“放心,不會告訴人的。若告訴了人,讓我不得好死。”僕役這才滿意了,收了錢,將信揣好,笑咪咪的去了。
送走信函之後,任淑慧便伸長了脖子等著任平生來接她們,誰知等了一天又一天,望穿秋水,也沒能等到任平生出現。不只任平生沒有出現,範瑗、任江城母女二人也是不見蹤影。
“任平生還好意思做光祿大夫,任八娘還有臉做縣君!”辛氏氣得臉色蠟黃,大發脾氣,“郎主被人誣陷入獄,我們被困在驛館,對至親之人不管不問的,他父女二人這是什麼做派!”
劉氏只會陪著她一起罵人,任淑慧卻生出另外的心思,咬牙道:“八娘無情,便休怪我這做姐姐的無義了!她對祖母、伯父伯母、堂兄堂姐如同路人一樣不理不睬,見死不救,咱們也不能輕輕的放過了她!”撥下自己頭上的金釵首飾,朗聲道:“我情願拿這些賄賂驛館看守,好讓咱們把這訊息放出去!我就不信,八娘現在剛被陛下封了縣君,她會不在意她的名聲!”費盡心思,用一雙妙筆寫出了感人肺腑的文章,將任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