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一個蕭家的僕役,難道不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麼?就是叔父也不好跟我這麼計較吧,一個下人而已,打了便打了,又有什麼相干。倒是虎賁中郎將一見面就衝我動手動腳的,很不尊重呢。”
“你住口!”陵江王暴怒。
江城聽的大為氣惱,“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怎麼在這蕭慶正的口中他比個物件兒還不如,一錢不值?”有陵江王、蕭衝等人在,也不用她跟蕭慶正理論,命人把那僕役抬到長案上放好,親自幫杜大夫整藥箱,“杜大夫,我給您打下手。要用什麼您說,我都認得。”她不理蕭慶正,蕭慶正卻放不過她,手捂胸口斜眼看江城,發出如夜梟般的磔磔怪笑聲,“這位郡主還真是仁慈,一個僕役受了傷都這麼看重。怎麼,我的好妹妹,你是看上他了麼?”
“蕭慶正你這畜牲,還不住口!”陵江王和蕭衝怒髮衝冠。
桓廣陽一言不發,取出竹製的笏板當作武器,迅疾無比的到了蕭慶正面前,“啪啪”兩聲,左右開弓,給了蕭慶正兩記響亮的耳光!這笏板雖然是竹製的,可是笏板屬朝堂上應用之物,做的特別講究,特別結實,拿這笏板當武器抽在蕭慶正臉上那可是厲害的很,蕭慶正臉頰登時鼓了起來,好像瞬間吃胖了似的,嘴角卻又鮮血直流,看上去又是恐怖,又是好笑。
“十三郎打的好!”桓大將軍給他心愛的兒子叫好。
“打的好!繼續抽他!”陵江王惡狠狠的道。
桓廣陽道:“是,外叔祖!”果然又欺身近前,清脆響亮在他面頰上左右開弓,又是兩下,這下子可好,蕭慶正這張臉跟才出籠的包子似的,發的不像樣子,同時又鮮血淋漓,血流不止,簡直不能看了。
“打的好。”杜大夫也是有閒心情,一邊給那僕役裹傷,一邊興高采烈的評價道。
“桓郎君打的太好了!”那僕役雖是疼的呲牙咧嘴,痛楚不堪,也為桓廣陽喝彩。
“一位是大夫,一位是病人,一位忙的不行了,一位疼的快昏過去了,還惦記這些。”江城無語。
杜大夫這會兒用不著她做什麼,她忙裡偷閒的轉頭看過去,見蕭慶正被桓廣陽打的狼狽異常,心中也生出痛快的感覺。壞蛋,敢隨意辱罵我,看十三郎不教訓你。
現在的場景雖然有些混亂,江城心裡卻是甜絲絲的。蕭慶正這個人她自己也可以對付,陵江王和蕭衝也可以幫她對付,可是由十三郎替她出手教訓這個混蛋,感覺卻是不一樣的,“其實我挺能幹的,我能獨自面對任家那撥人,也能冷靜沉著面對劫匪,射個北魏三皇子什麼的也不在話下。可如果有人站出來保護我,我還是覺得甜蜜溫馨,很愜意,很喜歡……”
蕭慶正喘息片刻,怒吼一聲,衝桓廣陽撲了過去,“我讓著你不和你計較罷了,你欺人太甚!”桓廣陽毫不避讓,手中竹笏直擊他面頰,斥道:“你欺到我舅父家門,出言侮辱我表妹,難道我能放過你?看打!”又重重擊打蕭慶正,這下子蕭慶正的臉是真沒法看了,腫的不行了。
蕭慶正自負勇力,在桓廣陽面前卻佔不到一絲便宜,心中又是氣憤,又是驚駭,“桓家這小子看上去明明是位翩翩公子,怎地身手如此之好?我生平極少遇到對手的,桓家的人……都這麼厲害麼?”
“呸,這是蕭家!”他森然道。
“是我舅父家,明白麼?”桓廣陽橫眉冷對。
陵江王、桓大將軍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要說起來蕭慶正和蕭衝姓同一個姓,是叔侄,這才應該是親人,桓廣陽和蕭衝的關係差遠了,畢竟一個姓蕭,一個姓桓,是兩家人。可是現在桓廣陽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說“你欺到我舅父家門,出言侮辱我表妹,難道我能放過你”,卻好像他和蕭衝才是一家人似的,蕭慶正是外人、敵人、不受歡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