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裡來尋。”
“話是不錯,”弘智道,“可貧僧著實不知他們究竟去了哪裡啊。後來驚動了官府,縣太爺派兵來徹查了一番,才證實敝寺確無藏匿鄉民。”
馮慎未假辭色,“我們都有所耳聞。然這些事,與寶剎護法無故驅打來客又有什麼關聯?”
“施主容稟,”弘智道苦著臉道,“官家雖證實了敝寺清白,可那夥鄉民還是不肯罷休,一有機會,便拉幫結夥聚眾來鬧。幾句話不投機,他們就會砸人毀物……那不是?正因為如此,敝寺大殿至今還未修繕停當……唉,屢遭滋擾,我們當真是苦不堪言啊。沒奈何,只得派了護法,日夜守護著山門……”
“怎麼一人一個說法?”魯班頭抓頭自語道,“老子到底該信誰的?”
馮慎又問道:“弘智師父,據在下所知,除了少林等名剎外,其他諸寺並不怎麼崇尚以武修禪。觀摩崖寺僧人也不甚眾多,何以有十幾號武僧充當護法?”
“對啊!”魯班頭一拍巴掌,“光那夥啞羅漢,就差不多佔了你們全寺和尚的一半,你們平白無故養了這麼多打手,是不是想生事?”
“班頭此言差矣”,弘智道,“敝寺的護法,原來皆是些無依無靠,又天生聾啞的苦人兒。方丈慈悲為懷,見他們實在可憐,便收留在原寺中,授衣食,傳功夫,權作是護法。後來,原寺遭兵火譭棄,我等舉寺遷移,直至尋到這丫髻山上,才總算有了個落腳之處。如今這世道不平,一路奔波至此,也多虧了有他們相護。所以貧僧斗膽,還請魯班頭莫再左一個‘打手’、右一個‘狗腿子’了!”
魯班頭聽了這話,心裡頗有些過意不去,支吾了一陣,才道:“那啥……大和尚你也別拿怪,我原也不知那些啞和尚原來那麼不容易……”
“善哉,”弘智合十為禮,“有班頭如此體諒,實乃他們修來的福報,貧僧在這裡替師弟們謝過班頭了。”
馮慎清了清嗓子,皺眉道:“照這麼說,此地民風倒十分剽悍啊。”
“呵呵……”弘智苦笑一聲,繼而感慨道,“有道是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門雖廣,難度不善之人。然方丈曾教諭我等:凡修行者,應常懷慈悲心,須謹記諸大德上師捨身飼虎、割肉貿鴿等故典。所以不日前山下鄉民歷厄,我等也不計前嫌,甘冒著風險為其化去劫數。”
“大和尚,你們是好樣的!”魯班頭讚道,“我老魯錯看你們了!”
弘智忙道:“濟世度人,原是分內事。況且我等此舉,也捎帶著些私心……”
“私心?”魯班頭追問道,“什麼私心?”
弘智道:“本以為藉此化劫,能多少改善下鄉民對敝寺的看法,也好使我佛早受四方香火……可誰知……唉……誰知時至今日,他們尚還在造謠中傷啊……”
馮慎瞧一眼弘智,又道:“恐怕弘智師父還不知,那流言蜚語可遠不止如此。”
“還有別的閒話?”弘智急道,“請馬施主速速相告!”
馮慎道:“據那老人家說,鳳落灘劫數剛過,寶剎的僧人便以還願為由,將闔村老少‘請’上山了。”
“越發的不著邊際了!”弘智忿道,“那些鄉民並不拜佛,敝寺請他們何用?”
魯班頭“嘖”了一聲,道:“但那鳳落灘確實是空了,我們可是親眼瞧見的。”
“這倒奇了……”弘智皺了皺眉,“整個村子都沒人了?”
“就那老太太還在,”魯班頭道,“她說是你們把鄉民都拐進了寺裡,將她一人留在村裡自生自滅。”
“可笑,”弘智道,“若敝寺真有歹意,為何還單將那老太太留下?任由她獨活著,豈不是授人口實、自掘墳墓?”
“也對,”魯班頭琢磨了一下,道,“養癰定遺害、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