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登上了高臺。
馮慎與弘智也順階而上;來到了地藏塔前。
這地藏塔端的雄壯,面闊進深,層層疊累,粗加估量,竟不下數百尺高矮。於塔底仰而觀之,令人隱隱生畏。
此塔蓋覆鐵瓦,架設頂梁回柱;層分八面,每面均鑿刻著佛龕。飛挑的翹簷下,各懸一顆碩大的銅鈴,輕風徐卷,便是一陣叮叮噹噹的悅耳流音。
因年代久遠,塔壁在風雨摧蝕下不免斑駁,可那塔基的白石壘墊,卻是嶄新如瓷。
“弘智師父,”馮慎問道,“這塔基修補過吧?”
“正是,”弘智道,“此塔年頭太久,大有圮損之勢,為求萬全,便將這基臺重新加固過了。”
“難怪,”馮慎點點頭,又道,“怎不見入口?”
弘智道:“我等現處於塔背,繞過去便是入口。二位請稍等,容貧僧先去入口處……”
“有甚好等?我們自去便是了!”魯班頭有些不耐煩,沒等弘智說完,當先朝塔前轉去。
“班頭!班頭!”弘智一瞧,趕緊慌里慌張地追出。
見弘智模樣,馮慎頗為納悶兒,正要開口相詢,忽聽得魯班頭在那頭一聲大喝。
馮慎不及思量,疾步奔至塔前。只見入口處,竟還守著幾名灰袍僧人。觀其眉眼相貌,分明就是山門外所遇的那夥啞羅漢。
“大和尚,”魯班頭扭頭問弘智道,“他們這怎麼回事?一聲不吭地躲在這裡,嚇老子一大跳。”
弘智氣喘吁吁道:“貧僧都說讓班頭等等了……他們是敝寺護法,衛寺守塔也屬職責所在啊。”
“還當他們有意埋伏著想找碴兒呢”,魯班頭自語一聲,又衝啞羅漢揮了揮手,“那啥……你們的身世我多少也聽說了,行了,老子也不願再跟你們為難,都讓開吧!”
啞羅漢們非但不散,反聚成一排將塔門堵得更嚴。
“嘿?”魯班頭惱道,“蹬鼻子上臉是吧?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
“班頭、班頭,”弘智忙上前道,“他們還不明狀況,且讓貧僧來知會一番。”
“趕緊去比畫明白了!跟他們打交道,還真他孃的費勁……”魯班頭嘟囔著,與馮慎悻然讓在一旁。
“二位多擔待了,”弘智賠了個笑臉,便拉著那夥啞羅漢,疾疾打起了手勢。
因弘智背側著身子,具體比畫些什麼旁人也看不全,就見他不時指指塔門,又指指馮魯二人。
弘智雖然賣力的比畫,可那夥啞羅漢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重,他們一面滿懷敵意地盯著馮魯,一面斬釘截鐵地擺手搖頭。
見啞羅漢不允,弘智有點焦急,他用勁兒拍了拍自己胸脯,似乎許了什麼重諾。
眾啞羅漢見狀,皆擰額斟酌起來,以目互視了半晌,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頭離開。
待送走了啞羅漢,弘智拭拭額角,大舒了口氣。
打遇到啞羅漢起,馮慎就未曾開口,而是一直偷眼觀察。等啞羅漢們走遠,馮慎才道:“弘智師父,馬某若沒記錯的話,這監院之職概領院門諸事、總攬一寺庶務,位列於八大執事之首吧?”
“話是沒錯,”弘智道,“然敝寺僧寡廟小,像那典座、寮元等職也不曾設。蒙同門見信,自方丈下,皆以貧僧馬首是瞻……哦,馬施主何故有此一問?”
“本因有些好奇,”馮慎道,“現聞師父之言,又越發的不解了。”
“此話怎講?”
“恕馬某直言,”馮慎道,“按說這監院有命,護寺的武僧應當即聽循。可方才弘智師父直近乞求,那些護法才勉強答應……呵呵,這於情於理,都叫人想不通啊。”
“是不對,”魯班頭也道,“經老弟一提,我才踅摸過味兒來。大和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