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一個靜止的世界,所以準確來說,我看到的是時間,是永恆。”
韓銘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想法不錯,可惜不過完整。”
圍觀的人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樣難得一見的情景,心說看來,發現一個世界才是正統的回答,只是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該如何表述呢?
立刻便有很多人紛紛站出來,都說自己看到了一個世界,有極力描繪這個世界如何豐富多彩的,也有致力於將它比作最古樸最簡潔的。但終究都只是趨炎附勢,亂說一通。
而韓銘卻並不生氣,也並不覺得煩,只要有人肯回答,他便細心的去聽,從來都不打斷。
漸漸的,很多人回答錯誤,讓圍觀的人也失去了興趣,這畫卷旁邊已經變的人煙稀少,都去看其他的畫作了。
這時有一個年邁的老者從容的笑道:“小夥子,我也有一個看法,你要不要聽。”
韓銘淡然的笑道:“老先生儘管講來,洗耳恭聽。”
老者笑了笑:“我也看到了一個世界。不過這個世界是你所創造出來的。是我們可以看到它,而它看不到我們的世界。”
韓銘聞言眼睛一亮,說道:“請繼續講。”
老者笑了笑:“也許在我們看起來,這蝦和魚蟲與我們世界當中的東西並無分別。
但其實這個世界是永恆的,也可以說是無盡之的。因為在我們的世界裡,有時光的流逝。
但在它的世界裡,或許本來就沒有時光這種東西,所以靜止,才是它們的法則。
我們世界當中的人,需要吃喝,需要生死。而這個世界裡的東西,它們的職責便是靜止,便是不動。以此構成一個嶄新的,完全有別於我們世界的世界。
只是他們看不到自己與我們的不同,所以他們看不到我們的世界。
但是我們卻能夠看到他們與我們的不同,所以我們能夠看到他們的世界。”
韓銘聞言呵呵輕笑:“老人家心思卓越,晚生好佩服,這幅畫,歸你了。”
老人笑眯眯的道:“如此便多謝賜畫之情了。”將那畫卷小心翼翼的捲起來,放入一個提前就準備好的話筒裡,夾著離開了。正如老者所說的那樣,也許他帶走的並非是一幅畫,而是一個世界。
韓銘待老人走了很久之後,依然在回味剛才那絕妙的回答,一面想,一面微微點頭。
有理,有理。
其實韓銘也並不知道自己畫的到底是什麼,他只是想要聽到不同的人給他不同的回答。而且這個答案一定要是圓滿的,是可以構成一個完整世界的,而且是要合情合理,是我們曾經沒去想過也沒去發現過的。
所以在韓銘看來,所謂的畫技,所謂的意境,都已經顯得不再那麼重要。那些,只不過是浮華世界裡,人們強行賜予它的意義。卻並非是真正的道理。
在韓銘看來,一副有意義,有完美解釋的畫卷,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千金難得。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韓銘不斷創作出新的畫卷出來,能夠將其帶走的卻漸漸的少了許多。
從而,這小小的畫館漸漸的有些佔不下了。
某一天,當又有不少人前來賞畫的時候,韓銘將多餘出來的畫卷都堆積在一個小小的鐵桶當中。並當著外人的面將這些畫卷點燃,給燒了。
人們大驚失色,扼腕痛惜,恨不能用自己的身體撲上去將火焰熄滅,將那些遭遇到不幸的完美之作拯救下來。
有些人是真正喜愛韓銘的畫風,也有些人只是覬覦畫卷的價值。
但這兩種心思,韓銘並不認為誰高誰低,只要這畫有存在的意義,那便沒有對錯之分的。
“先生,這這,這畫你怎麼燒了?”
一個白髮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