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該如何在有生之年恢復自己的神的身份?又該如何超脫這無盡的輪迴呢?
我,怎麼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該怎麼知道我為什麼是我,我為什麼不能是他?
顯然,韓銘再次陷入了一個非常玄妙的軌道當中,只是這個軌道似乎是一個圓環,讓他從起點開始走,走到最後,又再次回到了起點。那該如何跳出去呢?
“先生,您的茶涼了。”那夥計從韓銘身邊經過,發現茶杯裡的茶水還剩著一半,已經有兩個多小時沒有換過了。
韓銘被夥計的聲音驚醒,點了點頭:“有勞了。”
夥計嘿嘿的笑了笑,又給韓銘換上新的茶水。嘴裡嘟囔著,文人就是文人,說話都這麼文鄒鄒的。
沏茶,換茶,換茶,再沏茶。這,又是一個輪迴。
韓銘心中千四百轉,輕輕的將茶杯推倒,茶水順著桌子流出去,滴落在地面上。
韓銘笑了:“你超脫了,離開了茶杯,去了新的世界。我很羨慕。
可是誰來幫我超脫。誰來幫我跳出輪迴呢?”
搖了搖頭,看見天色已晚,付了茶錢回到了自己的畫館。
掏出鑰匙開啟房門,一股股冷風從門口吹進這小小的畫館裡。此時正值深秋,天氣有些涼了。
為了感受這世界的一切,韓銘已經封閉了自己所有的實力,這微微的秋風都能夠讓他感到有些清冷。
緊了緊衣領,驀然回首間,萬家燈火。
大街上華燈初上,一個個紅男綠女邁動著青春的步伐從畫館門口經過,並時不時的好奇的向裡面張望一陣。
韓銘就怔怔的站在門口向外觀望。
這門,就是我的世界,和他們的世界的間隔。邁出去,我就能夠加入他們。
站在裡面,他們就只能向這裡觀望,好奇。
“呵呵,也許我是真的瘋了。連一道小小的門檻都能引起這麼多的感慨。瘋了,瘋了……”
韓銘苦笑著搖搖頭,卻並沒有開燈,搬了一個小小的馬紮在門口坐下,看著外面燈火輝煌的世界。
反襯自己這冷清,孤獨的畫館,韓銘彷彿感覺自己就像是自己做的畫卷。
別人路過可以觀察自己,不同的是,自己也可以觀察別人。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卻能夠隨著韓銘一步邁出去而獲得交集。這樣的一步,在別人看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在韓銘看來,卻顯得那麼艱難。
“先生。”
話音起,一個老者拎著一瓶酒邁步走了進來,打斷韓銘的思緒。
來人正是先前領走韓銘那幅蝦和魚蟲畫卷的老者。
“您來了。”韓銘笑著點了點頭。
“老頭子我家人在幾十年前就失散了,一直孤身一人,前兩年老伴也離我而去,從此再無牽掛。
一個人待著很無趣,咱哥倆兒喝會子。”
老哥倆?韓銘呵呵一笑。
“請。”
老人也不挑剔,學著韓銘的樣子,也搬來一個小馬紮在門口坐下。從懷裡掏出兩個小小的粗製的茶碗,斟上了最平凡的白酒。
你一杯,我一杯,默默無言的喝著,著外面的世界。
突然間,韓銘將茶杯放下,兩隻手朝著門外的世界比劃起來:“你說,這外面的世界像不像是一幅畫?
只是這幅畫是活動的,是生非死。”
老人啞然失笑:“這怎麼能是畫呢?畫就算是活的,也不可能會動。只是它們活的方式與我們不同罷了。
更何況,如果眼前的世界是一幅畫,那誰能畫出這樣的傑作呢?那不是等於創造了一個世界嗎?”
韓銘嘆道:“是啊,誰能夠畫出這樣的世界呢?”
“行了,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