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旁的,就說我們買這宅子,也靠了周管事周旋才買得下來。從我們搬到縣城住,嚴家對我們也多有照顧之情,我回報一二,哪裡能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您啊。回去跟老爺子說,快別說這話,沒的叫人臊得臉紅。”
“還是大娘子會說話。”李鸞兒這話說出來,叫周管事心裡舒坦,也更看中李鸞兒幾分:“聽聽這話說的,別說我們家老爺,就是我們這些當下人的聽了。這滿心裡也喜愛著呢。”
“有什麼會說不會說的。”李鸞兒笑著擺手:“我不過就是個鄉野女子,說的也都是打心底裡的實誠話,沒的倒叫您笑話了。”
周管事笑的更加開懷:“我不說了,反正我把禮送了來,大娘子趕緊叫人收下,我還得回去跟老爺覆命呢。”
李鸞兒一聽趕緊站起來叫馬冒和馬方去點收禮物。又送周管事出去,等出了門子,她便叫馬小丫抓了好些個銅板送給前來送禮的那些個小廝,又對周管事道:“前兒我上山採了藥,夫人與我配了些個冬天防凍手凍腳的藥膏子。周叔帶回去些,您若是不用,給家小用也是成的。”
周管事拿了藥膏子道了謝,又看李鸞兒處事大方周到,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那些小廝送東西都拿捏的很到位,心說可惜了這位娘子生在鄉野,若是生在那富貴人家,必是一等一的人物,當家主母的好料子。
送走周管事,李鸞兒便去瞧嚴家送的禮。
這次嚴家當真是送了重禮的,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真是面面俱到。
有京城帶來的果子,還有好茶葉並兩瓶好酒,更有幾匹衣料,還有文房四寶並一些小巧的玩物,把家裡諸人都照顧到了。
李鸞兒瞧著馬方把東西搬進庫房,又拿了錢叫馬冒到街上採買了些物件,準備抽空拜訪嚴家。
等她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回屋,卻見金夫人和李鳳兒並李春正說笑呢,這三人關係一下子親近不少,金夫人瞧著李鳳兒和李春的目光也是溫和慈愛的,她小聲說著話,李鳳兒一邊聽一邊點頭:“夫人說的是,我以後必當注意些。”
“說什麼呢。”李鸞兒笑著進門:“顯見的你們成了親孃倆,倒是把我這個當姐姐的扔在一旁了。”
金夫人笑著一點她額頭:“你若是眼紅,也趕緊的拜我當乾孃,我也疼一疼你。”
“難道我不認夫人做乾孃,夫人就不疼我了?”李鸞兒坐了下來問金夫人:“剛嚴家老太爺叫人送了禮物來,我想著下午去嚴家拜訪老太爺,順便請他做個見證,夫人瞧著可好。”
“好。”金夫人立馬道:“嚴老太爺是個耿直的性子,也極愛護小輩,他又有威望,若請他做見證,倒是我們娘仨的風光了。”
見金夫人樂意,李鸞兒就把這事記在心間。
待吃了午飯,她果然帶了東西去嚴家拜訪。
進了嚴家大院,週週轉轉的到了待客的廳堂裡,李鸞兒便見了嚴老將軍和嚴承憬,只很稀奇的沒看著嚴承悅,她也只當嚴承悅行動不便沒過來,並沒有往心裡去。
上前給嚴老將軍見了禮,待老將軍坐下,李鸞兒才在下首位置坐定:“老爺子上午叫人送了禮,著實太客氣了,我原想著趕明進山尋些稀罕的物件送給您老,也算是咱們這一場結識之義,只不知道您老要住幾日,怕您萬一走了,這隔著山隔著水的,我便是尋了好東西,怕也找不著您,沒奈何,只好先帶些東西過來瞧瞧。”
“大娘子客氣了。”嚴老將軍笑的爽利:“你過來我就高興。還帶什麼東西,你帶著哥哥妹妹過活不容易,有買東西的錢,不如多添置幾件衣裳首飾。穿的光鮮才是正理。”
李鸞兒低頭淺笑,一派溫雅形象:“我不過是個山野女子,又是常做活的,再好的衣服在我身上也穿不出什麼好來,倒不如粗布穿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