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認得，是大哥前段時間納的妾室，因為說錯一句話，引得大哥不高興，就落得如此下場。
“前線情況如何了？”大公子突然開口。
楊心玉立馬答道，“馮將軍回了書信，銀山關如今已是岌岌可危，或許守不了多久了。”
銀山關是護衛襄州最重要的關隘之一，易守難攻，由瑞王帳下天人境武者，劉振武將軍駐守。
此關若失，朝廷大軍就可暢通無阻的挺進百里，直達襄州重鎮「天陽城」。
“呵呵，不錯，那老東西怕是要坐不住了。”
大公子輕笑著撫摸女人雜亂的頭髮，那女人真的好像狗一般，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楊心玉默然，瑞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內奸居然是大公子，是他欽定的繼承人！
銀山關的佈防、守軍資訊，都是大公子透露給朝廷的，目的就是引瑞王奔赴前線，到時找機會配合朝廷，將瑞王困死在天陽城。
楊心玉不知道大哥為何要如此，明明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瑞王若是死了，他們也難以活命，想要篡位也不是這般篡法。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瑞王和大哥無論誰死了，對他來說都是喜事。
大公子站起身，來到掛在牆上的人彘面前，用手中鐵針刺進人彘身體穴位，漫不經心道，“祈願與許三雁大婚，你說我送點什麼好呢？”
人彘口不能言，劇烈的疼痛感刺激著他，只能瘋狂扭動身體，試圖擺脫這種痛苦，但註定徒勞。
楊心玉掃了一眼，心中頓時一顫，抿著嘴唇沙啞道，“或許，可以送些珠寶？”
“不不不……珠寶太俗氣了。”
大公子連連搖頭，嘴角扯開一絲笑意，“我有一個好東西要送給他們，他們一定非常喜歡！”
楊心玉識趣的沒有再問。
大公子來到第一間牢房前，指著裡面的女孩，對楊心玉說道，“去把她眼睛摘下來，今晚讓膳房加一道菜。”
“是。”
楊心玉下意識的緊握拳頭，又連忙鬆開，怕大公子發現異常。
這間牢房內關押的，正是王成明的女兒，那個還未及笄的丫頭，也是他親手送進來的。
楊心玉感覺自己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他好像……越來越像大公子了。
片刻後，
牢房內傳出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大公子瘋狂大笑，將此處渲染的好似人間地獄。
楊心玉手中握著一對血淋淋的眼球，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女孩因忍受不住劇痛昏了過去。
“走吧。”
大公子踏上臺階，袖子一揮，地牢大門自行開啟，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灑在瘋女人的臉頰上。
楊心玉下意識的扭頭看去，此刻瘋女人跪在地上，眼中再無混亂之色，只剩下對外面天地的渴望。
她……似乎沒瘋？
楊心玉心底深深的嘆了口氣，在這種地方，沒瘋或許還不如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