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護話已經衝到脖子眼上,卻被易鋒寒硬生生擋了下來,不禁氣怒交加,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愣了半晌才道:“自然是他兩個兒子。”
易鋒寒道:“你兩個侄兒可有不敬父母之處?”
相里護沒有好氣地道:“生前倒是沒有,不過……”
易鋒寒理也不理他,徑自詰問道:“請問令兄可是儒者?”
相里護道:“我兄長自幼頑愚,專信墨者妄說。”
易鋒寒大聲道:“有時間精修陵墓、厚葬重哀,不若在死者生前好生贍養。既然相里兄弟已經在乃父生前盡了孝道,你們這些無聊的人在這裡唧唧歪歪的幹什麼?!死者既是墨者,生前你們恐怕也沒有什麼交道可打,如今人死了你跑來送口棺材、吊幾滴眼淚就算友悌之道?”
古夢崖介面道:“何況死者是墨門中人,他兒子薄葬少哀亦是遵從父訓!你們橫加阻撓、不讓死者安息,實在混帳!”
此時安坐在桐棺之前的一個青年語帶憤懣地道:“若不如此,他們怎麼有資格評孝廉?!”
相里護大怒道:“放肆!”
相里天御更是惱羞成怒,從腰間抽出一根短木棍,劈頭蓋臉得向那青年砸去。
古夢崖目光一瞥,發現相里護等人後腰亦是脹鼓鼓的、藏有事物,頓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衝上前去,反手一勾,已經將相里天御的木棍奪下,順手一掌,打在其胸口之上,登時將他擊得飛出五丈開外。
相里護等人又驚又怒,紛紛抽出腰間短棍,撲向古夢崖。古夢崖早看出這些人無非仗勢人多,本領實在稀鬆平常得緊,當下冷笑一聲,右腳抬腿一跺,身體宛若立地生根一般,穩如山嶽,雙臂揮舞出無數掌影,奮力迎擊。一時慘叫聲中,人影紛飛,相里戶一黨只一靠近古夢崖,便被其鐵掌擊飛,跌得鼻青臉腫。
那白鬚儒者見狀,大喝一聲:“閃開!”說罷將腰一挺,頓時神采奕奕,再無一點老態龍鍾之態,身形一展,已經來到古夢崖面前,柺杖一掃,帶起呼嘯風聲,猛然擊向古夢崖右肋。
古夢崖暴喝一聲,運足功力,一拳擊向杖頭。白鬚儒者不待古夢崖鐵拳轟至,將柺杖一抖,立時化作無邊杖影,狂風驟雨般擊向古夢崖,聲勢猛烈之極。古夢崖亦不示弱,杖來拳擋,拳頭宛如流星雨墜,盡數落在白鬚儒者的柺杖之上,登時響起一片密集的交擊之聲。
適才白鬚儒者喚作老三的紅臉漢子,大步踏出,走向戰團。易鋒寒冷笑一聲,拔刀出鞘,攔住去路。
紅臉漢子拱手道:“家父年事已高,久戰之下,恐有不妥,請讓我過去幫忙。”
易鋒寒露出奇怪的神情:“你要圍攻我朋友,居然要我讓路?呵呵,你老爹可是自己衝上來的,沒有人逼他,禍福無門,由人自咎。”
紅臉漢子聞言,面如靜淵、波瀾不興,舌綻春雷:“得罪了!”呼的一拳轟向易鋒寒面門。
易鋒寒大笑聲中,刀光如練,絞向迎面而至的拳頭,逼得紅臉漢子變招後退。易鋒寒得勢不饒人,刀光一展,順勢劈出三刀,向紅臉漢子左右當頭三面斬去,寒光耀眼,也不知道哪刀為虛、哪刀為實。紅臉漢子忽然露齒一笑,身體已矮,竄至易鋒寒胸前半尺之內,一肘撞向易鋒寒前胸。易鋒寒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身體一弓,向後彈飛出去,但已慢了一步,胸口被紅臉漢子右肘擦了一下,立時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彷彿被千斤鐵錘重重地敲了一記,血氣翻騰,直欲吐血。紅臉漢子眼中精芒暴射,渾身骨骼發出一陣炒豆般的脆響,連環三拳,擊向易鋒寒天靈。
白鬚儒者正與古夢崖戰得難分難解,見狀長嘯一聲,漫天杖影驟然一斂,化作一條黃龍,盤旋而出,向古夢崖席捲過去。
古夢崖雙目一紅,吐氣發力,雙手一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