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身,郭昕拱手,恭謹的道:“不知學生何時能去請益。”
收了弟子,你總不可能不教授吧?
賈平安有些頭痛,“如此,你白日可去道德坊賈家尋我,日一次吧。”
要是每天都來,賈平安能跳河。
郭昕目光熱切的道:“先生,兩日一次如何?”
兩日一次,男女之間的事兒還好,這授課……
“罷了。”
“多謝先生。”
郭昕歡喜的就像是個孩子。
“對了。”賈平安問道:“你今日得罪了國子監的諸人,回過頭怕是不好過……”
你的麻煩大了!
郭昕一臉無所謂,“先生何必擔心此事,他們必然不敢對弟子如何。”
“為何?”
難道你還敢動手不成?
“弟子的舅父乃是吏部侍郎……”
竟然是個官二代?
賈平安懵逼。
難怪他如此肆無忌憚的拜國子監的對頭為師,面對威脅一臉無所謂……吏部侍郎的外甥,你們動動試試。
……
盧順義等人授課完畢,聚在一起商議了今日的事兒。
“那賈平安尋了許敬宗來授課,此事可以做文章。”
李敬都冷笑道:“宰相摻和國子監和算學之爭,彈劾他!”
王晟沉聲道:“皇帝不喜歡儒學,許敬宗來新學授課,他必定是默許了,彈劾無用。”
盧順義見李敬都有些沮喪,就說道:“此事再看看,走,先去王寬那裡商議一番。”
三人徑直去了王寬的值房,可王寬還沒來。
王晟尋了個小吏問道:“祭酒去了何處?”
小吏說道:“祭酒去了算學,說是求見許相。”
盧順義說道:“宰相來了,祭酒必須要去求見,否則無禮。”
眾人心中稍安,就在外面說話。
“此次算是被賈平安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此事依舊能有挽回的機會……”
王寬回來了,看著神色平靜。
“進來吧。”
進了值房,王寬突然身體一鬆,腰背就塌了下去。
“祭酒何須擔憂?”盧順義微笑道:“他請了宰相來授課,回過頭我等自然會籌謀,尋機請幾位重臣來給國子監的學生們授課。為官之道而已,對於我等而言並非難事。”
山東士族為官的多不勝數,家族傳承中隨便尋些出來,就能碾壓了賈平安。
可王寬卻眸色蒼涼。
這……
王晟問道:“祭酒,可是出了事?”
王寬嘆道:“賈平安新開了一課叫做世界……”
“好大的口氣!”李敬都的矜持都維繫不下去了。
王寬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這一課上得人人叫好,你等可知,國子監主簿郭昕聽了這堂課,佩服的五體投地,隨即跪下拜師……”
盧順義覺得腦門被人狠狠的抽了一棍子,眼前發花。
王晟嘶聲道:“怎會如此?那郭昕老夫記得四十歲了吧,他竟然拜師二十餘歲的賈平安……瘋了嗎?”
王寬搖頭,苦笑道:“他堅定無比。”
“那就……”李敬都眸色微冷,“國子監的主簿,老夫看也該換了。”
“可郭昕的舅父乃是吏部侍郎程遠澤。”王寬木然道。
“見過郭主簿。”外面傳來了聲音。
郭昕回來了。
他在值房外拱手,笑吟吟的道:“老夫知曉祭酒恨不能弄死老夫,只是卻不敢動手,如此,老夫此後每兩日告假半日去請教先生,祭酒可能批了?”
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