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一眼,見他眸色木然,就知曉是喝多了。
喝多了作個屁的詩。
崔建說道:“喝酒!”
這是表態:今夜咱們不在狀態,只是喝酒。
這有些類似於高掛免戰牌的味道。
但已經足夠了。
天已經黑了,五香樓裡處處都是燭火,有人想隱秘,就弄了屏風來擋著,隨後裡面一陣嬌笑。
賈平安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腦袋有些暈乎,但覺得這樣也行。
可蔡穎卻高潮興奮了。
“某先前說過什麼?上官少監的詩委婉動人,無人能敵,如何?”
蔡穎得意洋洋的道。
上官儀的詩才是不錯,否則也不會弄出了一個上官體。
可蔡穎的話卻過了。
“上官少監詩才了得,誰能匹敵?”
那幾個文人估摸著是有事想求上官儀,所以跟著吹捧。
“小賈!”崔建擔心賈平安發飆,就準備勸勸。
可賈平安卻很是平靜。
果然是小賈!
崔建頷首,然後有些惋惜距離遠了些,沒法握住小賈賢弟的手。
賈平安在想著表兄做了倉部主事的後果。
倉部不安寧是肯定的,關鍵是戶部如何。
若是楊德利盯上了戶部,賈平安也只能祈禱戶部別出錯,否則按照楊德利的性子,但凡看到不合規矩的耗費,就能讓戶部頭痛。
“賈郎!”雅香突然低聲道:“他說話好難聽。”
曹穎此刻酒意上湧,得意洋洋的道:“上官少監的才華連先帝都讚不絕口,那些在青樓裡得了薄倖名的少年算的了什麼?欺世盜名罷了。”
這話賈平安只是含笑聽了。
可曹穎見他不生氣,那股子氣勢上來,就喝道:“賈平安,可敢與某一論長短嗎?”
呵呵!
賈平安眯眼。
“不敢……雅香,來,這等欺世盜名之輩,如何能得意?且來,某疼你。”
曰尼瑪!
賈平安盯住了此人。
蔡穎得意大笑,“上官少監才將走,可要某把他請回來嗎?”
這貨看這樣子是上官儀的崇拜者,但……
上官儀以文采著稱,後來算是皇帝一派的干將。
蔡穎這是覺著抱住大腿了。
賈平安哂然一笑。
“某有些累了。”
他一開口就引來了嘲笑。
蔡穎覺得他這是怯了,就笑道:“技不如人,賈參軍可退避三舍。”
哎!
賈平安嘆息一聲。
“某作過各等詩,就是沒作過婉約的,今日既然有狗狂吠,那某就試作一首……”
蔡穎被比喻成了狗,他大怒,“某拭目以待。”
若是賈平安的詩不好,他能把這個事兒傳遍整個長安。
“小賈。”崔建擔心賈平安喝多了,仔細一看,真的喝多了,眼睛都有些發直。
“罷了罷了,你喝多了,明日再說。”
有人起鬨,有人覺得這話沒錯。
蔡穎只是冷笑,不管賈平安作詩與否,他都覺得自己勝了。
賈平安笑道:“是喝多了,不過即便是喝多了,某依舊能讓你等知曉,作詩……你等不行!”
他斜睨著蔡穎等人,微微一想,“某有了。”
曰!
你真當自己的才華是瀑布?
蔡穎冷笑,“某也有了。”
這是針鋒相對。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那種不屑之色,整個大堂裡的人都感受到了。
他打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