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們正在做的。”
主持人並不直接反駁,而是調出了就業率和物價的圖譜,擺在螢幕上方。他頓挫有利地念出這些數字,渾厚的聲音像柄利劍。
民生問題丟擲,伊文端正神色,目光也嚴肅起來。“我知道,目前危機重重,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碰到困難,就要調轉方向,一味死板地牴觸壓力和危機,歷史經驗表明,正是它們帶來了真正的進步。”
說著,她報出一連串資料。政府日前已經接到了盟國上千億的投資,軍工廠也陸續興建,就業率很快就能得到改善。
主持人對這些資料不置可否,但也無法立刻駁倒這一論據,於是調轉槍口:“夏廳致力於填充最高法院,這是對司法體系的重大變革。”
“是的,但我們並非第一個,”伊文說,“貝勒斯、阿塞利,還有溫別莊任聯首時,都曾經試圖填充最高法院,而他們都是著名的改革家。我知道,在多數人眼中,最高法院跟聖殿一樣,法官的白袍和創世神的長袍別無二致。但是,仔細想想,司法體系其實總是落後於時代的,是上一代人對這一代人的制約。而且,通常也是失勢政權對當權者的制約。現在的最高法院就是如此。”
“你不覺得,這種制約,才是民主維繫至今的理由嗎?”
“是嗎?”伊文說,“如果一輛列車有三個火車頭,同時朝不同的方向發力,它能前進嗎?”
“可如果火車頭把我們領入懸崖呢?”
伊文笑了笑:“聯首至今的政績有目共睹,可以說,沒有哪一任聯首像他一樣,兌現了競選時的幾乎所有承諾。大家相信這樣一位理智、富有遠見的領導人,會直直朝著懸崖衝過去嗎?何況制度的制約並未失效,議員仍然有權彈劾聯首,議員的去留仍然取決於選民,如果民眾真的認為聯首失職,議員也一定會按照民意行事,即使他們和聯首同一陣營。”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最高法院之爭並沒有輿論說的那麼嚴重,眾所周知,最高法院一年審理的案件不到四十起,遠遠少於地方法院一個月的審理數量。而且,大多數案子都不涉及憲法。現在國內還有眾多亟待解決的問題,食品價格、物資短缺、國家安全,都需要政府投入精力,某些議員實在應該把目光從最高法院上撕下來,專注選區的民生,幫百姓解決更緊急的議題。”
訪談後,輿論雖沒有倒轉,兩方爭論卻逐漸勢均力敵起來。與伊文的從容不迫相比,眾合黨那些肆意攻訐、發明各種攻擊性名詞的議員,顯得衝動又不可靠。
聯首坐在圓廂內,瀏覽著秘書整理的訪談回應。在他面前,幾位中年男女正襟危坐。未民黨的議員有幾個小團體,他們是各自團體的代表。
“閣下,”其中一個人說,“對於提案,我們實在有些顧慮……”
聯首抬起頭:“怕選民覺得你們干涉司法?”
對方和其他人對視一眼。聯首放下筆,搖了搖頭。
“不是我們在干涉司法,”聯首說,“是最高法院在干涉立法。”
房間靜默下來,議員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最高法院的職責,是根據現行法律判決案件,是自由裁量權,”聯首說,“可現在的情形是,國會出臺的法律,只要最高法院認為違憲,就可以直接推翻。憲法本身有很大的闡釋空間,政府對企業的任何制約,包括最低工資法,都可以看成是干涉自由經營權,政府對個人的監管,包括戰時封鎖,都可以看成侵犯人權。”
他站了起來,走到議員們中間。
“我們花費了這麼多心思,才成為國會多數黨,把立法權掌握在手裡,難道要拱手讓給最高法院?”聯首搖了搖頭,“這次鬥爭不僅僅是為了《緊急法案》,也是為了守住國會的權力。如果輸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