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氣已得到控制了,現在,他又回覆原先所扮演的甜蜜蜜的角色了。
半晌,他又說:“不過,還有一塊美麗的草原,我認為你會喜歡的。我們剛才有經過。哦!就在中餐前不久才經過的一個地方。不遠的。”
說了這一大堆謊,她不陪他去走走,也怪不好意思的。
“可以,”她莞爾一笑。“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我覺得,這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誰又問你了?”
彼得·桑得司瞟了這新來的傢伙一眼,這個怪胎叫安奇;就叫安奇,也不知道這是他的姓或名。
這傢伙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他每天刮鬍子、每天洗衣服,碰到他沒衣服可洗時就拿別人的衣服去洗。他還把頭髮剪得怪怪短短的。
嚴格說來,他很注意自己的外表,就像他們那個英國大鼻子老闆一樣。
不過,安奇最教人奇怪的還有一點,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細細長長的傷痕,像被人以刀劃過似的。
還有,他的眼睛,黑得像魔鬼一樣,冷漠無情;那種眼神教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他很高,動作很快。通常,他的態度很懶散、很沒耐心,很少微笑。有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比那英國佬更冷、更酷。
他與其它兩個新加入的人手都是在賓城才來的。談到賓城,彼得就有氣。
那個英國佬!真氣人,把找不到公爵夫人的責任全推到彼得身上。後來,老闆又想了一個方法。
現在,他們這一夥人來到新墨西哥,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域。而今天,更倒黴,彼得和安奇這怪人一同騎馬巡視。
“等一下,桑得司。”安奇忽然說。
彼得一緊張,差點沒摔下馬。他順著安奇的眼光看去,老遠的有兩個人騎馬賓士。
“我真不敢相信。”彼得說。“你想,他的計畫終於可以實現了嗎?”
事實上,他們已經跟蹤公爵夫人兩個星期了,不過老闆一直要他們離那車隊遠一點,以免被那混血兒發現了。每一天,他們都會派兩個人在車隊後頭巡視,以便找機會對夫人下手。如今,似乎有機會了?
等了十分鐘之後,彼得才看清馬上的人。那男的沒穿她衛士的制服,不過那女的卻是她沒錯。
“真的是她嗎?”彼得又問。
“那頭紅髮,還有那頂怪帽子,不是她是誰?”
彼得不知怎麼地,顯得更緊張了。
“嘖!你的眼力真好。”彼得說。“我連那頂帽子都看不清,更何況是她的頭髮。”
此時的若瑟琳心底也有股不安,她似乎被邁爾斯帶遠了;而且,到現在她還沒有見到他所謂的美麗草原。
也許,他是想誘她到沒人之處,然後,對她有所企圖?
也許,她不該毀了他“合法”追求她財富的願望。如果她沒清錯的話,這個人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採取非法的方式,完成他的願望。
也許,邁爾斯根本不相信她說的那個遺囑,所以,想帶她到荒郊野地,逼她同意結婚之事?
若瑟琳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好幾個疑問個個教她心寒。
因此,她突然的停了馬。邁爾斯當然也跟著她停馬。
“有什麼不對嗎?”他問。
好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過,她可不敢再前行了。
“忽然頭痛,我恐怕不能跟你去看那一片草野美景了。”
“但是就快到了。”他抗議般的說。
他那虛偽的腔調,令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尤其是那關切的表情更令她噁心。
她不禁眉頭一擠。“真的嗎?我看前面只有……”
有兩個人自前頭的矮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