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想好的打招呼方式都在這短暫的錯神裡忘光了,只能傻傻的定在原地,連最基本的禮儀──微笑都忘記。
田恬也不比他鎮定多少,戴上眼鏡後便一直傻傻盯著他,從頭看到腳,好像要把這缺失的十幾年用目光找回來似的。
陳圓圓有些不自在,向前挪了幾步:“那個……我剛下飛機就來了,忘記換人民幣了。”
“哈,和從前一樣,沒怎麼變。”田恬輕聲笑道,端詳意味的目光裡,也不知是指忘記換人民幣這事和從前一樣糊塗,還是指陳圓圓的模樣“沒怎麼變”。
“你這個病,怎麼回事?”陳圓圓不打算敘舊,眼鏡朝矮櫃上的醫用裝置瞟了幾眼。
“就是腦子裡長了個腫瘤,不確定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反正都得摘除。”田恬倒是一派輕鬆,拍拍身邊的空位:“坐啊。”說完又抱歉的笑笑:“瞧我也糊塗,因為沒什麼訪客,也沒準備把椅子什麼的。”
“怎麼沒人來看你?”陳圓圓往前走了幾步,在床邊停住,卻沒有坐下。
“和家裡關係不好。”
“那也不該這種時候都不來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