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人事,本就紛煩複雜。多為利用與被利用,可用與不可用之分。又哪來那麼多單純的忠誠與無私的幫助,不過利之當頭,各取所需罷了
不,也僅有一個例外,上官府裡那個明明放至江湖已是強橫之極,卻偏安心於在小小一府內為人僕役的怪異的丫頭,對於那個被她稱之為忘塵的失憶少年的關心,應是不含任何可利用的成份吧。
一想至此,心頭便是一暖,這份異樣的心緒隨即被自己強行壓下。
那丫頭的關心,也是僅限於忘塵吧。
忘塵忘塵,立意雖好,可人不擾紅塵,紅塵自擾人。自己終做不是能淡忘塵世之閒人,這紛擾紅塵俗事,又哪是想避就能避得開的?
今日在街上的偶遇後,凌烈便清楚的知道,自己那段偷得浮生半日閒清的歲月應是宣告結束。
畢竟,以修羅教遍佈五國之中。被譽為江湖第一邪教地強悍,在離國帝都分壇的實力,真要尋人,自己又能避到幾時?與其被動等教內諸人再次尋至,但不如自己自上門來,掌握主動。
一思至此,凌烈的眼中再次凝上冰霜之色。“免禮三叔
短短几句話,已是恢復其少主之名分,不著痕跡的開始發號施令起來。
幾句話畢,凌烈便領頭自屋裡走去。不再理會院內諸事。
這一次,進得屋裡的只有那個被稱為三叔的男子,另一個心腹老九也被留在了屋外。
那個身形肥胖的男子,進屋便束手靜立一旁,謹守著上下之分。
凌烈卻似乎沒有看見,進屋便打量著屋內陳設,自然,也就沒有錯過,屋內那令人心動的金銀。
“分壇近來可好?”探手取出一塊金錠把玩,凌烈漫不經心的開口。卻沒有問詢關於最近教內動向,或是剛剛聽到的所謂江湖謠傳,偏撿了一個四平八穩地問題開口詢問。
“託教主洪福,近來壇內皆平安無事,其下各項生意皆穩中有升。這桌上的紅利便是富貴坊中今月之紅利,剛才得下屬來報。有遇見少主的訊息,尚未來得及收點入庫的來歷。
凌烈口中淡淡的應了聲嗯,其實心思大半本不在此,卻因富貴坊三字。勾起了一段陳年往事:“富貴坊?六年之前。那鑲嵌瓷杯的大理石桌,便是由那兒送到總壇的吧,那人。可還與分壇有來往?”
猶記當年,自己三日內把一套在教內諸眾至少花費半月才學會的劍法練熟,小小少年,心性還有幾分驕傲,可還來不及眩耀,便被父親喚進總壇之內。
進行門來,便看到父親神色複雜的盯著一大理石桌,細看之,上面不知被誰用內力硬生生壓入一瓷杯在內。
雖然驚於這一手強硬實力,但,在自己看來,以父親地實力,也應該能夠辦到吧?卻不知為何巴巴叫自己前觀看。
隨即,卻被父親淡淡的告之,弄這一手的,似是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把這桌
屋內吧自己,怕是差地太遠了吧
記憶從那之後,便是一片黑暗,沒日沒夜的練習,無論自己如何進步,那個石桌皆如座山般,壓在自己頭上。
的確,相差太遠了,偶然也曾升起過,那不過是父親為了磨礪自己,而編造的一個謊言,憑心而論,實不信有人小小年紀,便能強橫至斯。
然而,這樣的念頭,剛一出頭,便被自己強行壓下,不敢多想。六年以來,卻成了心中一塊不敢輕碰地話題。
然而,破廟一役,真讓自己見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看似平凡地小小少女,所擁有的身手,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文無第二,武無第一,問寂廖江湖之中,誰主沉浮
也因此,才有了探詢真相的衝動。
眾人眼中地富貴坊坊主,暗地為修羅教離國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