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離去不久,蔚衡走出指揮塔,騎上高頭大馬。
撇開親衛,直接前往大夏的中央指揮處。
他穿著婺國的官服,手無寸鐵,就這般堂而皇之的走來。
大夏兵正殺紅了眼,看著這麼一個婺國官員,看他氣勢,就知是個位高權重的,殺了他,必定有重賞,提刀就要砍過去。
“住手!”一聲清厲的呵斥聲,把蔚衡當成獵物的眼神都收了回去。
他打著駿馬,就這樣走到戰車前。
雲兮走下戰車,蔚衡也跳下馬。
蔚衡看著一身戰甲的凌雲兮,一向古井無波的眼神裡,盪漾出幾分的喜悅。
“你來了!”語氣如常,如同許久不見的故人,喜憂參半。
雲兮看著他髮間新添的白髮,那身貴氣逼人的紫色官服,穿在他身上更加的羸弱,眼角竟然有了一些溼潤,“嗯,我來了。”
她不施粉黛,一張素臉,膚色沒有那麼白皙,但是光滑緊緻,笑意盈盈。
周圍兵刃相交的聲音,還有漫天的嘶吼聲,此刻都變得虛無。
“你要圍剿婺國?”蔚衡問,唇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聲音慢條斯理。
“明明是你想要吞殺我們的。”雲兮說出事實。
“可是是你先攻擊婺國的。”
“那又如何?”雲兮看著他,“你可能不太瞭解我,這是我一貫的作風。”
蔚衡怎麼不瞭解她,“確實,霍元帥從來都是提起屠刀之人。”
雲兮笑出聲,“可不是,如今我已經是宅心仁厚,能俘虜絕不坑殺。”
蔚衡聽著四周天崩地裂的聲音,“圍著城池的怕是有二百萬雄獅吧?”
雲兮搖頭,“你不妨膽子再大一些。”
“全部?”蔚衡猜測。
雲兮笑笑,算是預設,“既然要滅你們,自然是要拿出所有的誠意來。你都拿出所有,我們大夏必然是要以禮相待,不然就是瞧不起你們了。”
“我們大夏!”蔚衡低聲呢喃著她的話。
雲兮掃視周圍,“可不是,我們大夏,以後這裡也會成為大夏的領土,這天下分了,必須要合上。”
“可是我未必沒有勝算!”蔚衡目光帶著一些雲兮也說不出的感覺。
“哦?你說說。”雲兮倒是感興趣。
“全力以赴,抓住大夏帝后,以此為要挾大夏退兵。”蔚衡坦然。
微風吹過,帶著血腥與殺戮。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褚詢走到雲兮身邊,兩人戰甲相依,那是一種下意識的佔有。
蔚衡微微遲疑,腦子裡想起一些過往,元帥府裡,那方小院裡的兩人。
“是嗎?你們就憑本事逃出去吧!”蔚衡神色淡淡,胸有成竹。
“我們自然是有出路,”說話的是裴言初,他伏在褚詢身邊說了一句。
褚詢輕笑,“抱歉,你的計劃要落空了。”
雲兮好像也明白過來,邀請道:“要不要一起走?”
蔚衡搖頭,“看來我是一招失誤,滿盤皆輸。”
凌雲兮發出命令,“往城東方向,全力進攻!”
軍令如山,本來打得天昏地暗的大夏軍,立馬改變作戰方向,往城東而去。
皇宮內,祁皇太后,不明白宮人傳達的意思。
“這是太宰親口說的?”
“回皇太后,確實是太宰親口所言。”宮人嚇得瑟瑟發抖,因為祁皇太后的臉色突變,看起來駭人。
祁皇太后問祁臨平,“二哥,太宰所言何意?”
祁臨平沒空回答皇太后,他緊盯著窺筩,婺國的王軍都進入了城池,分別從東南西北四方城門進入,如計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