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衡聽聞張氏的話,面色陡變,連忙道:“娘,您請息怒,此事罪不至死,她雖是奴籍,可她是我的妾室,是康兒的母親。”
“以後康兒長大,要是知道您處決了他的娘,他會作何想?”
張氏氣極,“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在維護她?蔚衡,你真是被她勾得神魂顛倒,是非曲直不分。”
“她是罪有應得,康兒不會像你一般,善惡不分。”
蔚衡:“娘,事實就是事實,她出了錯,沒有能力來解決,理當我來擔著,但罪不至死。”
“此事娘不用管了,讓兒子去周旋,看能不能讓大蛇那邊寬恕幾日,或者再去找找關係,疏通一下,看能否少給一些。”
陳志成雙手撐著膝蓋,耷拉著眼皮,發話,“讓蔚衡去處理,夫人就莫要憂心,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事情已經出了,解決才是首要問題,張氏並非無知婦人,只是這個禍端留不得,等蔚衡厭倦了,就想辦法除掉。
張氏只得指著萃姐撒氣,“把她送官府,這就是個騙子,同那大蛇是一丘之貉。”
再想辦法給官府塞點銀兩,她就不信整治不了那個雄霸在景都府的惡霸。
敢要陳府的五萬兩,騙人騙到陳府來了。
萃姐聽著,眼神都未曾波動分毫。
她是被人擄來的,當她被人扯開蒙頭的黑布,發現是陳府時,心裡很恐懼,擔心他們動用私刑。
所以,一直謹小慎微。
現在,聽聞要送她去官府,那她就放心了。
“是,一切聽孃的安排。”蔚衡使眼色,讓人把明雪趕緊帶走。
萃姐也一併被下人押了出去。
張氏看到明雪就眼睛疼,對蔚衡道:“你沒事就少去她那裡,一個罪奴,落了你少東家的身份,我們陳府已經仁至義盡,對她的父親也算還了恩情。”
陳志成掀了一下眼皮子,眉頭輕皺。
“是。”蔚衡順著張氏的意,“那兒子先下去了。”
他走到雲兮身邊,低聲說:“跟我來。”
雲兮抬眼,轉身朝上座的陳志成和張氏行了個禮,就跟了出去。
蘇揚對張氏說:“娘不用擔心,蔚衡能處理好的,兒子就先退下了。”
走出主院,雲兮跟著蔚衡來到湖邊柳樹下。
進入八月中旬,天氣依舊悶熱。
“萃姐是你找人捉來的?”蔚衡也一直在找萃姐,可是如同大海撈針,連個頭緒都沒有。
“是啊!”雲兮承認,難不成還指望別人來給她洗冤。
這個府裡,她是孩子們的大樹,也是自己的大樹,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再說,尋人這種小事,她不消半刻,便能覓得蹤跡。
“如何尋到的?”蔚衡想知道,雲兮一個內宅婦人的本領為何比他還大。
他派了那麼多的人尋找,都未曾找到,雲兮就靠府上的幾個家丁,怎麼尋到的?
“碰運氣,撞上的。”
蔚衡直覺不信,可是想到是她,也只有這個可能。
只是目的性不一樣,他想找萃姐掩蓋真相,雲兮找萃姐是為了洗刷嫌疑。
雲兮出了事,凌府還能幫襯一二,她的父母兄長,都會想辦法保住她。
而明雪則只有他,他不想辦法,她一個被幽禁的弱女子,還能如何?
他的心情很複雜,覺得明雪的品行不值得,可是又情不自禁的去做了。
明雪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她到底受了何種委屈才會如此不顧一切?
“十日限期,只剩下六日了,五萬兩,沒問題吧!”雲兮隱約有幾分關切。
蔚衡欣慰了幾分,還是頭疼道:“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