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去挨家挨戶的拍門,讓他們明日一早就離開,但是緣由少夫人不讓說。
“為何要走?大夏軍也要被雪困住,別怕,再住上幾日,沒問題。”
“走是死,留也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至少這裡還能暖和。”
“多謝小哥提醒,可是這雪落得這般大,怕是路上被冰封,還不如留在這村莊裡避寒。”
這是比較有禮數的幾戶。
還有一些直接驅趕,“去去去,你們要走就走,我們才不走,這冰天雪地的,我們走了,你們好霸佔我的屋子嗎?”
“你們要走便走,我們不走,天下沒有無故的好心,也沒有無故的善意,誰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
墩子也說得惱火,任務完成就回屋睡覺。
翌日,廚娘燒好一大鍋的野豬肉,湯湯水水吃飽喝足。
崔氏把藥水化開,讓所有人都來喝一碗,聽說可以預防風寒,大家都搶著喝,連張氏都相信,喝了一大碗,畢竟昨日陳志成的肉眼可見的痊癒。
誰都知道,這風寒說輕也輕,熬過六七日就好,說嚴重也嚴重,多少人因此丟了命。
韋辛生怕喝少了,連著給嫣兒灌了兩碗,還是凌雲傑阻止才罷休。
計茴冷‘嗤’了一聲,眼底都是瞧不上。
凌大海挪動著肥碩的身軀,走到雲兮跟前,“女兒,這藥對胎兒沒害吧!”
雲兮一聽,眼睛就不好,他爹後面的丁氏挺著肚子,估摸有五六個月。
都是他爹造的孽,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禍害年輕女子…算了,這丁氏也不是個善茬,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知道凌老爺有銀子,主動貼上來的。
“沒害,趕緊喝。”凌雲傑嘴快。
凌大海知道幾個兒女都覺得他老不正經,可是人生不就是及時行樂嗎?
他年輕時就在這事上不節制,如今老都老了,更加不會受他人管制。
他才不會相信這臭小子,一臉得意地轉身,對丁氏說:“那小子最愛說反話,定是有害的,我們不喝。”
崔氏不想看,扭過頭,其他幾個兒子也沒臉,都忙活其他去了。
東西搬上馬車,老弱婦女都坐馬車,其他男人都步行。
所有人都看出馬匹已不行,哪怕休息了幾日,稍微好了些許,可是外面冰天凍地,人受不住,馬也會受不住。
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幾日。
“出發!”凌雲龍一聲令下,幾輛馬車魚貫往村外走去。
墩子看著村子裡沒幾戶離開,對著馬車裡的雲兮說:“少夫人,他們好像都不相信,一點動靜都沒有。”
雲兮也發覺了,“算了,人各有命,我們盡力就好。”
大夏軍來了的訊息不能傳播,那麼蘇揚就有危險,按照軍令,算是洩露軍情,是大罪。
出了村莊,上了官道,路上行人稀少,馬車更加稀少,一場大雪把難民都不知道藏在哪裡。
路上偶有凍死的人,被大雪掩蓋,露出人形,看到了也只是惋惜悲憫,不能做其他。
馬沒有跑,走得相當慢。馬車邊有幾個位置,實在走累了,可以輪流坐上去休息一會。
白日趕路,晚上找空置的房屋對付,就這麼走了幾日,開始有馬死掉。
最先死掉的是明雪和張氏坐的那輛,本來就是中大型的雙匹馬車,死了一匹,走是能走,可是載人要減少一半,不然另外一匹馬也會受不住。
蔚衡和陳志成提出兩個方案,一:去坐昆氏的馬車。
二:昆氏的馬車是單匹的小馬車,把她的馬合併過來,那麼昆氏就要坐進他們的馬車。
商議來商議去,最後還是第一種方案方便。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