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以後。
張氏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又不好發作。
陳志成跟著馬車走了一程,看到旁邊有人吃餅子,也餓了。
撩開車簾子問張氏:“怎麼還未上吃的!”
張氏心虛,“張媽去拿了,你等會。”
陳志成只好作罷,放下簾子。
張媽抱著吃食擠過來,放在馬車伕後邊的一塊空置地方。
“夫人,換回來了。”
張氏連忙拉開車簾,翻找了一遍,“這都是什麼粗鄙的食物?”
張氏嬌養慣了,雖然餓極,看到這一堆食物,也是隻犯惡心,吃不下。
張媽為難道:“夫人,沒有專門賣吃食的人,都是個人帶的,賣相難免差了些,興許味道還不錯,您嚐嚐!”
張氏看見那堆著的一坨,就食慾全無,瞬間就飽了。
嫌棄地說:“你去拿點給老爺吃,剩下的你們分了。”
她是真的吃不下,黑乎乎的,髒兮兮的,一看就倒胃口。
她拿著水囊,喝了口水,一路從食管涼到胃。
不禁埋怨雲兮,就不會準備點好東西,這水也是涼的,喝口熱的都沒有。
“春梅,去問問雲兮,有沒有可以生火的爐子!”
蔚衡都是交待她準備的,這些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要。
春梅年紀小,瞌睡多,聽到主母的吩咐,揉了下眼睛,連忙下了馬車。
過了一會又跑回來,“夫人,少夫人不在,小主子們用的也是涼水。”
“這個雲兮怎麼辦事的?怎麼能給孩子們用冷水呢!這路上生病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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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埋怨。
“宋媽媽說,本來帶了爐子和炭火的,就在乾糧車上,被您給卸了!”春梅聲音越說越小,生怕被罵。
張氏一時啞火,過了一會才說:“她怎麼不早說,我看就是她誠心故意的,故意不說炊具在那輛馬車上,這時候就都怪在我頭上。”
張氏越想越氣,覺得雲兮真是個陰毒的女人。
另一輛馬車上,蔚衡看著手裡的麵餅,冷的,硬邦邦的,沒說什麼,放進嘴裡咀嚼。
明雪受過苦,以前吃過比這還差的,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猶豫了一下,就吃起來。
康兒睡在兩人的中間,他已經有八九個月。
之前吃奶媽的奶,昨天奶媽走了,突然斷奶,康兒一整晚都在鬧。
今早,商婆子尋到一位逃難的奶媽,花了高價,康兒才吃飽了,剛剛睡著。
凌家的馬車上,計茴一晚上沒睡,眼眶都烏青。
“你眯一會,別把身子熬壞了!”凌雲龍看著妻子,心裡難受。
他也一夜未眠。
孩子丟了,哪個做父母的睡得著。
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傾注感情最濃厚的長子,凌家最出色的後輩。
“爹,娘。”
聲音穿過人群,目光在一堆腦袋裡尋覓,凌雲龍面色不改,其實早已望穿秋水,心都在顫抖。
計茴以為自己聽錯了,撩開車簾子,張望著。
她好像聽到了淮兒的聲音,下一刻,一眼就從人群裡瞧見那單薄高挑的少年身影。
計茴眼睛又紅了。
淮兒好好的站在不遠處,朝她招手呢!
“是你姑姑把你救回來的?”計茴聽著,覺得不可思議,雲兮哪來這般大的本事,一個人就把淮兒給帶了回來。
“你二叔沒去?”計茴又問。
“二叔不敢離開凌府,怕我回府沒人,一直在府外等著呢。”凌青淮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一身的輕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