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著也行,這麼大的元帥府就我一個人住,多個人熱鬧。”
“以後我陪著你。”
霍雲霄的心口再次漏跳,他說什麼,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皇帝賜婚沒有取消。”
“我也願意。”
她有些不可思議,喉嚨都在發緊,“不行,對你不公平。”
“不求其他,但求陪伴。”他聲音深沉,目光真誠,眼底隱約有著期盼。
霍雲霄臉龐有些發熱,平靜了二十多年的心湖,褚詢的幾句話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兩人緩緩地走著,從黃昏到日落。
此後的每日,褚詢都在廊下等著她,同她說話,陪她用飯,一起散步。
他六藝精通,她也精通,兩人總能找到樂子,共奏,同畫……
慕容崎也並未再對她如何,也沒有卸磨殺驢,一如先前,下朝後,便把她叫在身畔,不是談論公務,就是讓她看奏章,直至傍晚。
那個端方君王好像又歸來,兩人能毫無芥蒂的暢談國事。
外界也沒有她的那些不好的傳聞,她的聲望反而更甚一層樓,連街邊小孩都隨口唱著她的歌謠。
沒有屠城的傳聞,沒有荒誕的御賜二公,都是歌頌她的功績。
這樣的日子讓霍雲霄覺得美好又虛假,彷彿一戳就會破滅。
她期待又小心翼翼的過著,不敢想以後。
可是,日子總會向前走,秋季科舉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談論度最高的就是探花郎的人選,皇帝已經昭告天下,探花郎會與霍元帥締結良緣,留都城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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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那些外地考生,誰不想留在都城,留在皇帝身邊做事,況且還有一個威名赫赫的霍元帥,簡直是一飛沖天,比狀元榜眼更惹人注目。
可惜腹有詩書,才華橫溢的人多,兼備容貌身姿皆上等的卻是少之又少。
探花還是各大世家女子的爭搶物件,這幾年寧國四處討伐,科舉停辦了幾屆,一些世家女子正翹首以盼呢,出了個皇榜,探花郎是霍元帥的。
霍元帥啊!誰敢跟她搶男人,不要命了嗎?目光只能放在其他人身上。
天寧國一統,朝廷需要大量的官吏,各州縣都有空缺,所以朝廷急需人才,地方就輸送了不少考生來都城。
如今的都城,人才集結,隨便抓一個都是來考試的。
“蕭兄,聽說了嗎?今年的探花要娶霍將軍,我看蕭兄有望。”兩個考生模樣的書生並肩在書局裡。
他們挑著一些往屆考試的試題。
蕭九安不太感興趣,“那又如何?指不定是個母老虎,又醜又魁梧,還兇。”
同窗好友張玉庭遺憾道:“我要是有你這風華絕代,能娶得霍元帥為妻,那就是我老張家祖墳冒青煙,回去我爹都要把我放供桌上。”
“還管她母老虎不母老虎,娶妻娶賢,容貌其次,你說你這張臉怎麼就不能長我腦袋上。”
張玉庭嫉妒的要死,狗日的蕭九安,要墨水有墨水,要容貌有容貌,要身姿有身姿。
回回出門,那些女子都偷瞄著他。
他就是襯托蕭九安的那坨牛屎。
“這都城彙集了天下英才,多的是比我們有學問的學子,我們只能算是滄海一粟,你也別妄自菲薄,考不上探花,還有榜眼和狀元留著你。”
蕭九安選來選去,挑了一套最便宜的,銀子花的真快,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放榜那日。
“就是,探花我老張家得不到,榜眼我張玉庭,勢在必得。”
張玉庭嘻嘻哈哈,“到時候我就能見見那位赫赫有名的霍元帥,看是母老虎,還是鎮宅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