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猛地一縮。
在瞬息的時間裡，面前那張森寒的臉竟宛如枯木逢春般，隨著眼角浮起的一抹弧度漸漸升溫，輕柔地不可思議。
“嗯，是我。”
哈利聞聲忍不住揚起了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
“要一起去上課嗎？”
“走吧。”
那道身影徑直無視了洛哈特，領著哈利一同邁進了教室，直到大門關閉，洛哈特依舊有點緩不過氣。
那種，
那種眼神……
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經常給別人施遺忘咒的人，罕見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
另一邊。
一個無聊又譁眾取寵的小丑在想什麼，少女沒興趣也不想知道。
她走進教室，跟那些驚喜的目光對上，唇邊揚起了真摯的笑容，被格蘭芬多熱情包圍的話音也透著幾分鮮活生動。
真好啊。
她抬起頭，全身彷彿沐浴在陽光下，暖意融融。
與沉暗的夢魘鮮明割裂。
“天吶，瑞拉！”
赫敏很快跑過來拉住了她，嘴邊還在唸叨著，“你不知道我暑假有多想找你分享新學到的一種魔咒手腕訣竅，但是，不得不說新學年的功課真有點多，我每天都在祈禱明天可以完成所有任務……對了，瑞拉，你看過洛哈特教授的書了嗎？他做的那些驚人的事情太令我痴迷了，真難以置信，他竟然會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課！”
“噗。”
哈利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可不認為剛才瑞拉的表現是對洛哈特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在赫敏轉頭瞪他前，他還是及時拉過了身旁一直想要插話的羅恩，把好兄弟叫到角落裡嘀嘀咕咕剛才發生的事了。
“哦，我就知道瑞拉才看不上那個花紋大肉蟲。”
聽完整件事的羅恩暢快地舒了口氣，接著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配上他那隻呲啦呲啦冒火花的魔杖異常滑稽。
哈利差點大笑出聲。
但一轉頭，他就見到麥格教授板著那張嚴肅的臉走了進來，想起幾次也沒起色的甲蟲變紐扣任務，他的臉色一僵，又垂頭喪氣下來了。
再試試吧。
費了半天的勁，甲蟲也只是變扁了一半。
他失落地嘆了口氣，雖然不至於像第一次那樣，僅僅讓甲蟲鍛鍊了身體，躲著魔杖滿桌亂跑，但怎麼也達不到像個釦子的程度。
眼神無意識遊離——旁邊的羅恩情況還是很糟糕，每當他試圖使甲蟲變形時，折斷的杖尖馬上會冒出一股灰色的、帶臭雞蛋味的濃煙，而視線再轉向另一邊，赫敏已經和瑞拉在討論對方紐扣上的細節了。
他注意到，少女變出的那顆灰黑色紐扣上有著繁複精美的花紋，一層鎏金的外圈，像是某件昂貴禮服上的東西。
正巧這時，麥格教授從他們身邊經過，她冷冰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抹笑容，即便不是第一天教授的內容，也依舊毫不猶豫地為格蘭芬多加上了十分，並將這枚釦子展示給所有人看。
“柯林斯小姐做的很好，這種程度的細節，才是變形的真正要諦。”
果然。
他下意識掩蓋住臉上的失落，直到午餐鈴響起，才如釋重負地匆匆走出了教室，大腦像是一塊擰乾的海綿。
“哈利！”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他腳下一頓，轉身就迎上了少女的笑臉。
神色微怔間，對方已經幾步上前拉住他的袖口，少女有些好奇地歪了歪頭，湊近了問道，“你是不是不開心？”
被這樣近距離的詢問搞得臉色漲紅，他忍不住退後兩步，話音不太利索地解釋說，“沒，沒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