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與當年十分的相似,甚至連蠟燭的陳列都分毫未變,但她卻很難看出半點相同了。
她的目光定了定,看向了與過往記憶最重合也最割裂的一幕——當年並肩而站的同學,如今成了席位間面無表情的教授。
寒涼的眼眸中微不可察地劃過一絲複雜,說不上是悵惘還是懷念,又在垂眸的一剎那消失無蹤。
多餘的情感於她而言一向只是生命的阻礙,不是嗎?
餘光瞥見身旁人的神情,瑞拉微微一愣,哈利似乎從第一面就奠定了對西弗勒斯的不喜,這是為什麼?
不經意地抬頭。
蠟黃且蒼白的面板、油兮兮的長髮,陰冷森寒的目光……
她好像知道原因了。
少女愣了一下,突然有點不忍直視地別開了眼睛,心頭的一點憂鬱瞬間化為了泡影。
很難不提,霍格沃茨給某個魔藥教授排的課實在是太滿了,看上去完全像會猝死的工作量,少讓他忙一點多少也不至如此。
她無奈地收回了視線,不過男人顯然比她想象的更加敏銳,他突然看向了她所在的方位。
女孩眨眨眼,甜甜地笑了起來,男人似乎看到了她的表情,迅速收回了目光,不再施捨給她一個眼神了。
……還是那麼不經逗。
此時分院帽已經開始唱歌了,歌曲還是那個老樣子,倒是周圍的新生被嚇得不輕,帽子唱完歌后,全場掌聲雷動,帽子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後就靜止不動了。
這時麥格教授走上前,手裡拿了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上前,坐在凳子上將帽子戴好,等候分院。”
“漢娜.艾博!”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蘇珊.伯恩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
……
“菲歐瑞拉·柯林斯!”
女孩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將帽子戴在了頭上。
視野在瞬間黑暗下來。
“哦……是個很有想法的靈魂……”
“讓我看看,明哲保身的圓滑……相當特別……還兼有不擇手段的野心……癲狂,偏執,混亂,聰慧……急於求證的旺盛好奇心……”
“或許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都……”
分院帽緩緩地訴說道。
“先生。”
少女忽然出聲打斷了它。
“哦哦,怎麼了嗎,孩子?”分院帽脾氣很好地停住了話音。
“我有一個疑問。”
“據我所知,野心象徵的斯萊特林,智慧象徵的拉文克勞,勇氣象徵的格蘭芬多,忠誠象徵的赫奇帕奇……對嗎?”
“是的,”分院帽略微訝然道,“看來你很清楚各個學院的特性。”
“可是先生。”
少女頓了頓,像是艱難地喘了口氣,她仰起頭,繼續說道,“——決定人一生的,又有多少出自本性,又有多少源於選擇。”
片刻的沉默後。
溫和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分院帽說,“那麼孩子,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我的……
選擇?
“或許,我缺一點破釜沉舟的勇氣。”
大概是因為女孩與眾不同的氣質,又或是格外出眾的容顏,在這期間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似乎都在暗暗期待著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格蘭芬多!”
帽子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喧囂。
少女將帽子緩緩地摘下,步伐平靜地走向格蘭芬多的長桌,格蘭芬多長桌上的眾人也用格外響亮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