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都細心地包在了一個蠟丸裡面。
然後他就將這個蠟丸藏在了被子裡。
既然我已經毀了,我如何會讓你們好過!反正我身受重傷,無論如何,就算這裡的人全死光了,也懷疑不到我的頭上!
紫竹園若是隻剩下我一人,掌教宗主無論如何也會顧念幾分舊情加以優待,那樣,我就還有機會,我不靠你孟超然,我依然能起來!
死了吧,都死了吧!
現在的石千山,心中已經介乎瘋狂。
太陽緩緩升起,斜斜的掛到了頭頂。石千山側著耳朵,聽了聽,然後一咬牙,手指一彈,蠟丸便從手中飛了出去。
只聽見外面輕輕地一聲“咚”的聲音,蠟丸顯然落進了水池中。
石千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頹然躺回床上,眼神中閃過內疚和慚愧,但繼之而起的,卻是說不盡的狠毒和瘋狂。他咬著牙,一隻右手緊緊地抓住了身上的薄被,用力之大,幾乎將薄被抓出窟窿來。
但他終於放鬆了身子,嘴角泛起一絲快意。
水是活水,毒藥投在裡面,早了就會被衝的淡了。晚了包在蠟丸裡面還來不及散發出來。
按照平時吃午飯的時間推算,這個時間,正好。
他掐著時間,又過了將近一刻鐘,就聽見談曇嘎吱嘎吱的挑著木桶去打水的聲音,便急忙鑽回被子裡,閉上眼睛,大聲呻吟了兩聲……
半晌,丁丁當當的聲音響過一陣,談曇那怪異的嗓子哼歌的聲音傳來,然後便傳出一陣飯菜的香味,香味很濃郁。
石千山無聲的狠毒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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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超然和談曇楚陽三個人圍桌坐下,看著桌上的飯菜發出誘人的香氣,談曇一雙如同天各一方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師父,越發覺得飢腸轆轆,只等孟超然一下嘴,他就立即開始狼吞虎嚥。
但孟超然看著這飯菜卻皺起了眉頭。飯菜的顏色與平時無異,香味也很濃。但卻似乎……太香了一些。
有點古怪。
他頓時覺察到了不對勁。
孟超然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剛剛拿起筷子,卻又慢慢的放了下來。側過頭看了看楚陽,不由得心中一動:楚陽也同樣側著頭看著飯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孟超然不由覺得有些驚異了。自己能覺察出來,這是數十年的江湖經驗的累積,而且自己一向謹慎,再加上無數次的生死關頭的磨練,才培養出這份敏銳的感覺。換做一般人,又怎麼會注意飯菜的香味異常?恐怕是越香越想吃了。
但楚陽是如何發覺的?他才十六歲,而且從來沒有出去過,怎麼會有這樣的觀察力?
“談曇,飯菜是你做的吧?”楚陽平靜的微笑道。
“是啊,你們快吃啊,這麼香……我都忍不住了。”談曇可憐兮兮的央求道。
楚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外面波光盈盈的水潭。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了一枚玄晶玉針,在菜湯裡撥了一下。
玉針的針尖突然變了顏色,藍汪汪的甚是駭人。談曇臉色一變,就要脫口驚呼。楚陽頭也不轉,似乎早已經料到了他的反應,一伸手就在第一時間裡堵住了他的嘴。目光卻仍是盯著那飯菜,沉沉的道:“談曇不可能下毒,那就是水的問題!”
孟超然心中又是一震,因為他剛剛也想到了這裡。談曇做飯,他是不可能下毒的。而且談曇他從小看著長大,甚至沒接觸過毒藥。又怎麼會下毒?
孟超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膛起伏,突然怒容滿面,豁然轉頭,看著石千山的屋子方向。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