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沉著。因為,有多少人都是在這種關頭一放鬆就掉了跟頭,前車之鑑可說是比比皆是。
就在他的左上方一棵松襯上,就有一個黑衣人,藏在茂密的松枝裡,一雙眼睛警惕的注視著每一個陰暗角落,神情認真專注,活像一隻正在獵食的獵狗。
只是,卻忽略了自己腳下的這一小片矮松。
嗯,燈下黑!燈下黑的好啊。楚陽心中讚揚著這位金馬騎士堂高手的敬業精神,神識鎖定對方,趁著對方偏過頭去瞧另一個方向的機會,身子輕盈的飄起來,用自己最後一點力量,將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藏到了一株矮松後面,然後迅速的下沉,蜷曲,整個身體,蜷縮排了矮松的陰影裡。
“什麼情況……”這位仁兄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動靜,漫不經心的向著自己腳下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就又回過頭去,口中喃喃的咒罵:“麻痺的,抓到了這個楚閻王非得下油鍋才行,媽的,累的老子已經在這顆臭襯上蹲了三天三夜了,奶奶滴,這不是折騰人嘛……偏偏這山裡的狐狸松鼠刺蝟的也真他媽多,一會一個一會一個,操它們的奶奶!”
顯然,這位仁兄已經將楚陽當做了一個偶爾從這裡經過的黃鼠狼松鼠之類了。
楚陽暗暗地舒了一口氣,他當然不會去考慮這傢伙去操狐狸松鼠刺蝟的奶奶究竟該採取什麼高難度的動作,只是沉下心來,將九劫空間中積累的草木汁液一點一點的抹在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中,這樣雖然痛得厲害,也不利於傷口的恢復,但卻能夠讓鮮血的味道徹底的從自己身上消失。
然後他就在這貨的眼皮底下療起傷來。
靜靜地等待天黑。
天黑了,自己脫身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山風越來越大,呼呼的響。偶爾一陣旋風捲過,打著嗯哨從林梢捲過去,帶起一陣鬼哭神嚎一般的淒厲聲響,於是就弓起襯上的那位仁兄一陣指天日地的咒罵……
刷刷刷的聲音連續的響起,一個缺了半條胳膊的黑衣人驀然出現在這裡,村上的人立即警覺,立即回頭,警惕的道:“誰?”
“是我!”
“額……原來是王座大人!”
卻是景夢魂一馬當先的到了這裡。
“有沒有什麼發現?”景夢魂皺著眉頭,沉著臉。這幾天,景王座越來越是暴躁,幾乎已經快要爆炸了。
“沒有,楚閻王應該還沒有到這裡。”
“沒有到?”景夢魂一皺眉:“不可能!我一路追蹤著血腥味,到了這裡就消失了,怎麼會沒有到?”
襯上的那黑衣人頓時大吃一驚,道:“在這裡消失了?”
景夢魂不答,卻是抽著鼻子,四下裡仔細的檢視。
突然神色一緊,快步的走到一常地方,神色就陰沉了下來。
這裡,分明有人趴窩過的痕跡。距離那黑衣人,競然不超過五丈!
景夢魂蹲下身子,翻了翻草叢,手指頭細細的在草葉上抹了抹,抬起手來,分明是一片殷紅,放到鼻子上一聞,隱隱然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
景夢魂頓時臉色猙獰!站起身來還不回頭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啪的一聲,那位黑衣人被這一巴掌打得很利索的轉了一個圈,頭腦中嗡嗡作響,口鼻中鮮血噗的一聲冒出來,兀自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王座……你你……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景夢魂怒極,破口大罵:“我幹你奶奶!楚閻王就在這裡趴了半天,還在這裡流了血,然後又在這裡休息恢復了體力又走了,你他孃的居然還在做夢!”
“楚……楚閻王?”黑衣人徹底石化:剛才楚閻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操你奶奶!不是楚閻王,難道是你姥爺不成?”景夢魂氣瘋了!這一次楚陽突出重圍,付出的代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