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直囚禁著。最後,他落到我的手裡,你知道他臨死的時候最後一件事是要求我什麼麼?”
楚陽問道:“什麼?”
寒瀟然長嘆:“他臨死之時,請求我,將他的妻子放掉,然後將他的這麼多年的財富酌情給他妻子,然後更託我向他的妻子請求原諒。說,這一生對不起她。”
寒瀟然有些苦苦的笑:“你說,這個男人究竟是太沒有骨氣,太可惡太可憐還是太屈辱太狠毒太無情呢?”
楚陽苦笑。
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這個人囚禁了妻子九十年,可說狠毒。但他的一生也因為此事而毀掉,可說可憐。臨死居然請求那個曾經變節的女人原諒,簡直有些屈辱……
但這樣的男人,這一生的痛苦誰知曉?
他若不愛他的妻子,何必囚禁九十年?一刀殺了,豈不乾淨利落?他不殺,乃是因為愛。他若不恨他的妻子,何必囚禁九十年?囚禁,也是因為恨。
愛與恨,誰能分得清楚?
楚陽咀嚼著這個故事,這個平凡的,甚至有些悲涼的故事,越來越是感覺到其中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其中的愛恨牽絆,委實是令人心情低迷卻又為之黯然一嘆。
“這人放不開啊。”楚陽嘆了口氣。
“放開?!放不開?!”寒瀟然一聲沉喝,聲音在這狹小的、充滿了血腥氣的空間裡,竟然如同驚雷震動。
楚陽渾身一震,頓時感覺自己如同被醍醐灌頂一般,一股清涼從頭上灌頂而下,道:“不錯!關鍵在放開!看得開!”
“該放開時且放開!”寒瀟然帶著欣然的微笑:“放不開,就是痛苦,放開了,就是雲淡風輕。其實放開與放不開,就在於一個人是不是願意自己折磨自己。你想要折磨自己麼?”
“不錯,該放手時且放手!”楚陽哈哈大笑,只感覺心情一片通暢,欣悅無ps:“我楚陽豈是自己折磨自己那種蠢人?!”
寒瀟然也笑的快活起來,看到楚陽解開心結,終於如釋重負,哈哈笑道:“不錯,就為了這一句放手,果然是好。你既然不是蠢人,那便走,我陪你去喝酒。”
“那……屍體?”楚陽有些猶豫,他在考慮,若是自己將屍體送回去,家族的反應究竟會如何?
“你現在不宜回家。”寒瀟然道:“此事,你現在若是帶著屍體回家,那麼,無論你如何無辜,對你的家人都是巨大的打擊!”
“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件事。”寒瀟然道:“有沙心亮處理,送屍體回去。無論你今夜如何不甘,如何的難受,你都不能回去。”
他笑:“有我在這裡,你也回不去。”
“那麼此事如何對家族定論?”楚陽問道。
“被夜家夜無波所殺!”寒瀟然道:“此事,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楚陽苦澀的笑了:“老哥哥這一次可是為了我枉法一次了,而且,還做了偽證。”
寒瀟然笑了:“非但如此,我還助紂為虐了!”
“嗯?”楚陽疑問。
“帶進來!”寒瀟然一回頭,輕喝一聲。
一直沒有出現的秦寶善大踏步走了進來,在他手中,拎著一個死狗一般的人物。秦寶善手一轉,手上那人轉過臉來,雙眼緊閉,顯然已經暈眩過去。
楚騰虎!
原來秦寶善一直沒有出現,卻是去追捕楚騰虎去了。
楚陽的眼中發出冷點一般銳利的光芒!
騰騰的殺機,從心中湧起。
對於這個弒父殺弟殘忍狠毒卑鄙無恥的楚騰虎,楚陽早已經打定主意,絕不會容他活下去!
此刻見他居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腔怒火,再也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