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嗎,那等你好了我就去,你說好嗎?你好起來好嗎?”玄昕抱緊懷中的玉明彝,撫著他蒼白的臉,心痛如絞,那淚珠就這麼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滴落在他的眼睛,滴落在他的嘴角。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大哥?”張嘴想笑,卻笑出滿嘴的血。他激動的咳嗽著,咳出那鮮紅的血,咳出心中那無望的情。“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曾只想當你的弟弟。”聲音絕望而淒涼。血珠順著他的唇角流了下來,顯得如荼靡花般蒼白的臉龐更為悽豔。
“你別說了……”玄昕別過頭,咬緊唇啞聲道。看著他胸口上那一巨創,心中彷彿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好象被扼住了喉嚨,只能單薄地吐出幾個字。
他艱難的想伸出手,想要碰觸眼前這個他在意了一生的人,想為他撫去臉頰上的淚。是不是人要死時會比平日要清明呢,這輩子他沒有比現在想的明白過。
“其實我現在就這麼走了,才是幸福的。為你死,總比躺在床上老死值得,至少我在你心裡留了一劍,你會記我一輩子。我也不必去看將來的事,你娶了誰,我又娶了誰,都不必看了。”
四周彷彿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了,除了那如煙霧飄渺的聲音。
“阿彝,我是懂你的。”玄昕低應著,聲音貼了僵硬的唇齒,有種別樣的詭異陌生。
“你懂我?”玉明彝不敢置信,那渙散的眼神忽地閃現一點淡淡的亮光,皎皎生輝。
“我懂,我怎會不懂呢”玄昕連連應道,悔恨交加。
“我終於等到了。”玉明彝大口大口喘著氣,使盡餘力睜著無力的眼皮,他肌膚蒼白如紙,眼珠卻是墨墨的,悲哀而又堅定地看牢玄昕,聲音微弱如蚊,“答應我……答應我……。”
“答應什麼,你說?”玄昕俯下耳去。
“答應我……待我死後,去碧城的慈雲靜齋找一個叫玉明若的女子……”玉明彝語不成句,斷斷續續的,聽得所有人的心都揪起來。“她是我妹妹……。若她還未出家……你就將她留在你身邊,照顧她一輩子。”
妹妹,對不起,原諒哥哥的私心。你就代替哥哥留在他身邊,給他幸福吧。
哥哥只是不想他忘了我啊,不想……
“好,只要你說的我都答應。”
君子一諾,重如泰山。玄昕明白這一頭意味著什麼,但他已無暇顧及。
眼角滑下一串清淚,但他卻是眨也不眨地望著玄昕,一種純粹的渴慕漾化成點點的幸福照住了玄昕的一身。“子恆……我冷,不要放開我……”玉明彝將頭用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埋入玄昕的懷中,悄悄地閉上了眼,似老僧入定,神色間有寂寞如雪的倦意,一分一分,深刻入骨。書香門第
“嗯,好。”玄昕緊緊的抱緊他,任那鮮血染紅她如雪的白衣,不言不語,月光餘輝下,黯然神傷。
………
“王爺,王太醫——”仲景話未說完,即愣在當場。他服侍主子以來,從未見過他有如此神情。王爺那一慣平靜無波的面容,此時浮現的卻是悲傷,那雙漠然如冰的眼睛,那眼睛深處有著深深的哀痛。
然後一看玉明彝,滿身的血已染盡那一身羅衣,他華美的長髮靜靜地散在那裡,絕色的容顏一片枯槁,薄薄的雙唇挽出最優美的弧度,一路定格成了永恆。他的手指微微地彎曲在身側,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曾經想要努力抓住的。仲景以眼無聲的詢問王太醫,對方也是悵然搖頭,不由心口一沉。
“阿彝,你放心睡吧。”玄昕喃喃低訴,緩緩抱起玉明彝,生怕吵醒了他。月光的清輝撒下,彷彿也染上了一層哀傷,照得人心中一陣淒涼。
開刀靡荼花事了。
水珠從玄昕眉宇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