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饒是她鎮定也不禁為之一驚。她也非是不識人情的稚弱之輩,眼前所見,殺招霍霍,無不是要取人性命,且到底孰是孰非也是難以辯清的。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乃是非之地,實在非可久留。
雖說佛教世人放下屠刀以立地成佛,可是眼前顯然不是這種情況。她已是滿身是非,豈有無故再為自己多添禍事之理。
玉明若在片刻的驚詫之後,就打算轉身離開,但就在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排山倒海的向自己湧來,刺激的自己肌膚生疼。玉明若回過頭眼睜睜看著數十隻菩提子迎面而來,其中隱約還有黑光閃耀,可身體竟偏偏不能動彈半分,似無數內氣將自己纏繞,四肢緊鎖,縛於其中不得逃脫。
玉明若抽了口冷氣,心思卻是分明。唯今之計,只有壁虎斷尾,兩害取其輕。玉明若在這瞬間當機立斷,會神於靈臺,集元氣於臟腑,意欲以本命自救,手中拈花指做起,正欲發力,卻為眼前橫空而出的短刃而一滯。
一股刀氣帶著霸道之極的破竹之勢緊隨而來,打散菩提營造的氣場,就在菩提子擊在玉明若身前的千鈞一髮之際。將菩提盡數打落在地。
但是隨即也想起一道了悶哼聲,原來是玄衣男子棄刀已救明若,卻讓自己失了先機,給黑衣人鑽了空子,那一劍下去,衣衫溼透,順著破的口子細看,那傷口深幾可見骨。
“卑鄙小人,竟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要暗算,實在是該殺。”玄衣男子冷冽出聲,順著這股寒氣而來的是更加迅猛的攻擊,全身氣勢陡然大增。只見他化掌為刃,一雙肉掌婉若游龍,糾纏於黑衣人的四周,無形中將黑衣人如天羅地網般罩住,逼得他只能在寸土之間捉襟應付,手中長劍竟無半分用武之地。
玉明若強自收回念力,本身虛耗亦是不少,但是眼中卻是緊緊看著那兩個交戰的男子,眉心深皺,焦急而擔心。
她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別人,若不是被引為誘餌,玄衣男子也不會如此輕易就為黑衣人所傷,心中歉意更是大增。
黑衣人眼見形勢不對,手中利刃竟成了自己的一大要害,腳下勢頭一收,狠下心來往玄衣人掌中撞去,順著掌勢飛出圈外,再一劍支地,一個鷂子翻身,忍著內傷,劍化長龍,人劍合一,劍光大綻,劍氣直衝玄衣男子胸口而去。
玄衣男子此時手無寸鐵,一雙肉掌又如何抵得住這騰龍挾雲之勢,只能連退數步書香門第以避開鋒芒,去其利勢,再伺機以待。
玉明若自然看出其中兇險,眼見玄衣男子節節敗退,餘光撇到身前不遠的短刃上,一咬牙就跑了過去,拾起短刃往玄衣男子手中飛去。
“接著。”
玄衣男子早已注意到玉明若的動靜,一見玉明若將短刃丟擲就後身傾斜而下,繞過劍尖,一個空中躍起,側腳橫踢,將內力灌注於腳尖,一晃眼間,短刃飛的方向就轉到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眼睜睜看著短刃撲來,來勢洶洶,但是偏偏自己已收不住前勢??????????
一聲轟響,伴著金屬的鏗鏘聲,黑衣人頹然倒地,短刃沒入胸口,直出項背,一擊斃命。
玉明若胸中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險象環生固然是欣喜,但是當她看著黑衣人死不瞑目的雙眼,那雙眼充滿猙獰與不敢置信,心中的罪惡感卻更盛,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不是她方才遞的那口短刃,他也不會就此死去。
佛祖,這便是弟子的命中之劫嗎?
明眸帶著不自覺的哀傷,玉明若抬起頭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玄衣男子。此時正是天光大盛之時,玄衣男子一身傲然身姿凝練颯爽,只是他的頭上的斗笠還是緊緊帶著,明若始終看不清他的樣貌。
她睜大了眼,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剛才情勢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