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中看著遠去的兩人,流露出一種玩味的笑意,唇邊勾起的笑更是教人心驚,是驚豔,也是驚恐。
雲姒宓嫋嫋從假山背後緩步走出,姿態優雅,根本不像是站在這裡偷看了許久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卻不知身後還有一個獵人。從頭到尾,從玄昕與玉明若出來,再是玉明若與皇上,她都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笑玉明若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還要再走進宮中,沒有玄昕的保護,她以為她能支撐多久?太后真能護得住嗎?
她的唇邊流露出一抹譏諷,但是心卻是更痛的——他寧可要這樣會連累他的女子,也不肯要她,怎不教她吃心。而這心有多痛,恨就有多深。既然他與皇上沆瀣一氣,打定主意和她對立,那麼就休怪她翻臉無情。她倒是要看看,他們天家到底有多麼情深,叔侄同心又同在哪裡。
只見她笑著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離兒,“離兒,你說,皇上和剛才那位玉姑娘般配嗎?”
“啊?”離兒愕然,對於雲姒宓的問題,摸不著頭腦,那位玉姑娘和皇上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吧,怎麼又扯到一塊了。但是這話只能爛在肚子裡,她可不敢和雲姒宓這麼說。“奴婢眼拙,哪裡看的明白。”
雲姒宓也不去計較離兒的敷衍,還是一徑看向百道深處,雖然前面早已無人了,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深邃,幽暗的眸中隱約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秘。若是玉明若是仙,那麼此刻的雲姒宓便是魔,仙與魔,兩人註定是無法一起生存的。
玉明若,你既然能毀在我手中一次,那麼第二次又有何難呢?書香門第
二十一 菊殘猶有傲霜枝
玉明若跟在玄蒔身後,兩人一起來到了御花園,這秋華居就在御花園的西南角,轉過四物堂,果然就有一條小道直通往秋華居。路兩旁深一叢,淺一叢的開著各色菊花。
秋華居只有一明兩暗的三間屋子,都是清一色的土牆,稻草苫的屋頂,一帶竹籬圍繞著這三間屋子,竹籬邊種著黃色、白色、紫色、紅色的菊花,倒是桂叢慚併發,素女不紅妝,紫豔半開籬菊盡,紅衣落盡楚蓮愁,十足的田園景緻。
玉明若初初進入,就被眼前的景色慌了神,沒想到皇家別院之中也有這樣的風趣之地。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玄蒔見玉明若正看得入神,也隨之共看一路菊花,“這秋華居講究的就是平時樸華之氣,正好了五柳先生的隱居世外的意境。”
“姍姍來遲,還有心思吟詩,實在是該罰。”太后早已坐在了亭中,看著玄蒔和玉明若邊走邊閒看著四周風景,不由開口出聲促道,“果然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投機,與哀家這個老婆子肯定是無話了。”
太后早已坐在了亭中,老神在在的。兩人幾人走進亭中,太后身邊的太監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一方六角開的白玉桌子,八碟子精緻的點心和幾壺上好的香茶已穩妥地安置在了桌上。
玉明若抿唇一笑,來到了太后身邊請安,淺淺一禮,既不失了禮數,又多了幾分親近。
“母后哪裡老了,朕看母后你還是風采依舊,與朕一起,遠遠看去,哪裡是母子,分明是一對姐弟啊。”玄蒔笑著走到太后身邊,哄著太后。“兒子來遲一步,確實是兒子的罪過,還請母后恕罪啊。”
太后拍了一下玄蒔,是雷聲大,雨聲小,別看出手抬得高,落在玄蒔身上卻是輕輕的,“你個混小子,就會糊弄哀家。你貴為皇上,哀家還能罰你什麼啊。”雍容華貴的臉上忽嗔忽喜,鳳眸中一片神采奕奕。
“朕在母后面前不是皇上,是兒子。做母親的要罰兒子,自然是應當的。”
“就你這嘴甜的。”太后眉開眼笑,“真是心裡惦記著哀家,哪裡會讓哀家久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