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心想要離開這個遠離光明的地方,回到王府去,現在終於出宮了,她心裡自然是歡喜的,可是又不免開始憂愁了起來,不是近鄉情怯的愁,而是不能忽視的不安,她並沒有如淡汐一般失去記憶,所以她清楚得記得是誰害她得她被迫離魂,只不知她如今是否還待在王府。一進了王府,玉明若就展開所有的靈覺,用自己的意念去感受這個王府的氣息,卻是半點都覺察不出任何的非人類的氣息,她軟軟的倚靠在玄昕懷中,埋首在他胸前,掩住了眼中的光芒,顫巍巍的睫毛撲朔著,心中不禁在猜測著,難道水漾已經離開了。
雖然她現在還是受著傷,但是她的靈魂在與淡汐合二為一之後,與在蓮池修復的元氣相結合,即使仍舊沒有法力,可是她的靈力已經達到了最佳的狀態,任著水漾的道行是很難逃脫她的意念感知的。可是她試了幾遍,完全感覺不到屬於水性生命的妖氣,那麼結果只有兩種,一種是水漾有高人相助,另一種則是她已經離開了。
玉明若暗自希望是第二種,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已經到了她成佛的最關鍵一步,所以她不希望中間再出任何的岔子,或者再被打擾,她只想安安靜靜與玄昕過完最後一段的日子。
而事實上,水漾確實是已經離開了王府。當初她以祝融之火來對付玉明若的時候,已經是下了必殺的決心的,斷不能任她逃脫。但是水漾萬萬沒有料到,玉明若居然還會醒過,而她更不知道那時候的玉明若早已失去了記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也動不了她分毫。可惜這一切她都不無從得知,所以才在最後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她只是一介小妖,沒有玉明若的佛道正宗,若是犯到玉明若手中,定然是會生不如死的,所以她當機立斷,趁著玉明若身體還是虛弱的時候離開了王府。雖然心裡還是非常的狠,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否則誰願意離開自己修行多年的地方。
她終於還是回來了,瀛州玉宇。
清麗的梨花還是依舊盛開著,如同她離開的時候一般,清清淡淡,疏疏密密,在這個蕭索的秋季中儼然成了一片香雪海。只是花有常開日,人得幾時久,她不是歸人,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還是註定要離開的。身體不自覺的更加深得偎入玄昕的懷中,緊緊著他的胸膛,仔細的聽著左胸那一寸地方傳來的聲響,這是屬於她的旋律。
她的動作不大,但還是被時刻關注找她的玄昕注意到了,玄昕低下頭,看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女子,有點依戀,有點柔弱,淡淡的哀傷,就如同一隻迷路的小白兔,等著別人愛憐。這個想法一晃而過,他唇角不禁彎彎,勾起一道溫雅的弧度,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有些冷了?”到底是他考慮不周,京城到了秋季,天氣就會冷得極快,阿若的身體又是那麼得虛弱,待在馬車裡的時候感覺不到,一下了車,肯定是冷了。思及此,玄昕的腳下的動作不禁快了幾分。“阿若,忍一下,過一會就到院子了。”
知道玄昕一定是誤會了,但是玉明若張開嘴,想解釋一下,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在他懷中蹭了蹭,享受這一刻的珍視,埋首在他胸前,低低的應了一句,“嗯。”
姿態是從未有的溫順,她想,她一定是被淡汐傳染了,所以心裡才會柔軟的那麼不可思議,竟希望這一條可以再長一點,可以一直走下去,走得永遠。
但是永遠只是一個美好的傳說,現實就如同玄昕所說的,真的一會就到了瀛州玉宇,這其中有一半是得益於玄昕半途加快的步子,所以才能這麼就到了。被玄昕放到床榻上的時候,玉明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明知是自己無理取鬧,卻還是在暗罵玄昕不解風情。看得玄昕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錯在哪裡了。不過玉明若也不是一個小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