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甚麼心情,來和他作猜謎遊戲。
我估計陳長青可能會立時再打電話來,痛痛快快將他要告訴我的事說出來。是以在放下了電話之後,等了片刻。
可是電話並沒有再響起來,我自然也不加理會,自顧自又去整理書籍。當天下午,將不要的書,整理出一大捆來,拎著出了書房,拋在後門口的垃圾桶旁。
這時,已經是將近黃昏時分了,我放下了舊書,才一轉身,就看到一輛汽車,向著我直駛了過來。
我住所後面,是一條相當靜僻的路,路的一端,是下山的石級,根本無法通車。那輛汽車,以這樣高的速度駛過來,如果不是想撞死我,就一定是想自殺。
我一看到那車子直衝了過來,大叫了一聲,立時一個轉身,向側避了開去。
車子來得極快,我避得雖然及時,但車子在我的身邊,貼身擦過,還是將我的外衣勾脫了一大幅。
我才一避開,看到車子繼續向前衝去,眼看要衝下石級去了,才聽得一陣尖銳之極的煞車聲。整輛車子,在石級之前,連打了幾個轉,才停了下來。
剛才我避開去之際,由於匆忙,並未曾看到駕車的是甚麼人。這時。車子停了下來,我心中充滿了怒意,站著,望定了那輛車子。
車子才一停下,車門就開啟,一個人,幾乎是跌出車子來的。他出了車子之後,僕跌了一下,但立時挺直了身子。只見他不住地喘著氣,口和眼,都睜得極大,神情充滿了驚恐,面色煞白。由於他的神情是如此驚駭,以致我一時之間,竟認不出他是甚麼人來。直到他陡地叫了一聲:“天!衛斯理!”
他叫了一聲,我才認出他就是陳長青!又好氣又好笑,向他走了過去:“你幹甚麼?想殺人?還是想自殺?”
我一來到他的身前,他就陡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抓得我如此之緊,就像是一個將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塊木板一樣。
陳長青這個人,平時雖然有點神經過敏,故作神秘,可是照如今這樣的情形來看,卻也不像是做作,他一定是遇到了甚麼極其異特的事,才會如此驚駭。
一想到這一點,我便原諒了他剛才的橫衝直撞:“甚麼事?慢慢說!”
事實上,這時我要他快說,他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只是不斷喘著氣,面色煞白,我伸手拍著他的肩頭,令他安定。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氣來:“我……剛才幹了些甚麼?”
我揚著被扯脫了一半的上衣︰“你看到了?剛才你差一點將我撞死!也差一點自己衝下石階去跌死!”
陳長青的神情更加駭然,四面看著,他那種緊張的神情,甚至影響了我,連我也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起來。可是街上根本沒有人,我也不知道陳長青在緊張些甚麼。
陳長青仍在喘著氣:“我們……我們……進屋子去再說!”
我和他一起回到我的住所,他一直緊握著我的手臂,一直到關上了門,他才鬆開了我的手,吁了一口氣。我先給他倒了一杯酒,他一口將酒喝完,才瞪著我:“那段廣告!”
那段廣告!我早已將它的電話忘了,也根本不知道那是甚麼廣告!
我只好說道:“哦,那段廣告!”
陳長青自己走過去,又倒了一杯酒,再一口喝乾,才抹著嘴:“你難道不覺得這段廣告很古怪?”
我攤著手:“真對不起,我恨忙,不知道你說的那段廣告是怎麼一回事!”
陳長青瞪大了眼望著我,像是遇見了甚麼奇怪的事一樣。我笑道:“你平時就有點神經過敏。我不能為了你的一個電話,就去翻舊報紙!”
陳長青叫了起來:“不必翻舊報紙,它就登在今天的報紙上!”
我坐了下來,隨手在沙發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