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這一分鐘之內,所有的人都互相望著,有幾個,額頭在冒著汗。
這一段時間之長,真令人有窒息之感。
然後,突然地,記錄筆開始動了,自動向前伸展的記錄紙上,出現了一組波形。陳長青一看,就陡地叫了起來:“是!是!”
我說的那段話,是中國話,陳長青叫的也是,除了那位東方語言學專家之外,其餘人都不懂。我一聽得陳長青那樣叫,一面心頭突突亂跳,一面急速地向各人解釋著。所有人的神情,都極為興奮,猶如置身在夢中一樣。甘敏斯喃喃地道:“和靈魂交談,這……太奇妙了,太不可思議了!”
普索利爵士脹紅了瞼:“這就是我一生期待著的時刻!”
我又道:“林先生,我們已經知道,你在木炭之中,你曾要求我們放你出來--”
我才講到這裡,記錄筆又急速地顫動起來,極快地記錄下了四組波形。這四組波形,不必陳長青加以解釋,我都可以看得明白,那還是“放我出來”!
我約略向各人解釋了一下,又道:“林先生,請問怎樣才能放你出來?”
我們都屏住了氣息,在等候他的回答,可是記錄筆卻一直靜止著。
我有點著急,說道:“林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可以利用英文字母的發音,來表示你要說的話?我們現在要明白你的意思,需要透過很複雜的手續,那太困難了!”
在我這樣說了之後,記錄筆又動了起來,陳長青搖頭道:“不!”
我向白素望了一眼,我要集中精神和林子淵的靈魂講話,所以我的意思是,將解釋的事,交給白素去做。白素立時會意,向普索利他們解釋著。
我又道:“那樣,太困難了!你所要說的每一個字,我們都要花不少時間來研究,可能一年之內,也弄不懂幾句話!”
記錄筆又靜止了很久,在場的所有人互望著,神情極焦急,過了大約一分鐘,才看到記錄筆又動了起來,出現了四組波音,但不是“放我出來”,四組音波,看來差不多,然後又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一起向陳長青望去,這時候,陳長青的地位極高,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可以幫助我們!
陳長青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四組波形,口唇顫動著,冒著汗。我們都在期待著他發出聲音,可是過了好久,只見他額頭的汗珠愈來愈多,就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我忍不住道:“怎麼啦?”
陳長青抬起頭來:“這四個音,是沒有意義的!”
我十分惱怒,幾乎想罵他,但總算忍住了,沒有罵出口來,只道:“你說出來聽聽!”
陳長青道:“第一個音節,和小喇叭的音波形狀差不多,短促,那是,那應該是‘播’的一聲。”
陳長青一面說,白素一面翻譯著。陳長青又道:“第二個也差不多,不過促音不如第一個之甚,要是發起音來,也是‘播’的一聲。第三組,音波波形較圓,和第一二組也大致相同,是聲音較低沉的一個‘播’字--”
我忍不住道:“播播播,全是播!”
陳長青脹紅了臉,說道:“第四組多少有點不同,但是,但是……”
我道:“還是‘播’!”
陳長青怒道:“波形是這樣,我有甚麼辦法?”
我道:“波形有不同,可是你卻分辨不出來!”
陳長青的臉脹得更紅,說道:“我當然分辨不出細微的差別--”
我也不知道何以自己如此之急躁:“所以,只好播播播播,不知道播些甚麼!”
陳長青握緊了拳頭,幾乎要打我,白素陡地叫道:“等一等!”
我們全向白素望去,白素先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會不會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