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子裡抽出一個小匕首,“呲~”一下子狠狠划向範六的手指頭。
瞬間血液噴湧而出,範六疼的眼裡直冒血絲。
徐綰綰也沒搭理他,直接拿起他的蹄子在紙上畫了押。
有了這張休書和花枝的身契,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再帶走花枝了。
“還有,我這個人最愛行俠仗義,要是讓我聽說你以後還敢打女人,我就直接……”
徐綰綰拿著鉗子在範六身下比劃了比劃,還沒等來得及說話,範六就尿了褲子。
徐綰綰嘲諷的瞥了瞥嘴。
這樣的家暴男她見多了,在家裡對著生理上比他弱小的媳婦孩子動輒打罵,以顯示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在外面若是遇見了比他更狠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種家暴男內心深處都是自卑又膽怯的混賬,才會把罪惡之手伸向更弱者。
這個跟虐貓虐狗的心理變態是一樣的想法。
可惜在這裡女子的地位太低,家暴根本就沒人管,她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來懲處這個狗東西。
徐綰綰一點也不擔怕他反咬一口,或者報官。他早就嚇破了膽,哪裡敢再主動找上門。
徐綰綰又翻騰了一頓找到了花枝的身契,又把五十兩碎銀扔到範六身旁,這才拍拍身上的土離開了此處。
至於娘倆怎麼鬆綁?
關她屁事!
尋到醫館時,秋月已經給花枝換了衣衫,大夫也給細細的診看過,都是皮外傷,加上長期受虐,氣血虛弱,不過還好,沒有致命傷,只需好好養著,假以時日就能好起來。
徐綰綰看著眼前枯瘦如柴的花枝,頓時溼了眼眶。花枝這時也緩緩睜開了眼,用力的眨了眨才確認了真的是自己的主子徐綰綰。
她竟然來救自己了?
怎麼會?主子聽了桃紅的讒言,認定她偷了東西的呀,自己當時百口莫辯,明知有人在設套,可……可主子不聽啊!
她心裡懷疑的事情不能跟主子說,可就算是被賣到範六那人間煉獄,她心心念念地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千萬不要被害了。
“還好……”
徐綰綰沒聽清花枝說什麼,湊近了問道:“花枝,你醒了?你說什麼?”
“還好,姨娘你看起來過的很好,奴婢實在擔心你和公子。”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傻丫頭心裡還是隻有主子!
這下徐綰綰可真的繃不住了。
眼淚嘩嘩的砸在花枝的被子上。
她緊緊握住花枝的手,“花枝,我對不住你,我知道你是被人害了。我……我來晚了。”
這話惹得所有人又是一陣哭。
徐綰綰隨即從懷裡掏出花枝的賣身契和休書,“你看,我把你的身契和休書都要回來了,那個老狗被我打的半死,以後再也不敢尋你,你已經是自由身了!”
花枝木然的雙眼這時終於發出了微亮,她拼命想坐起來好好看看這兩份救命的文書,還有眼前救命的主子。
她的姨娘終究還是信她疼她。救她於水火之中了。
她此後更是百死以侍主子,才能報答主子的恩情。
在這個年代,奴婢的性命比牲口能好到哪裡去,他們被教化的唯一教條就是忠於主子,忠僕不事二主。
主子發賣甚至打死奴才,都是正常的,雖有法理明釋,也不過走個過場,官宦人家幾句說辭便能混淆過去。
畢竟這是個家法和國法同在的世界。
花枝這樣的忠僕更是沒有什麼獨立的思想,她從被誣陷被髮賣,再到被虐待,也頂多埋怨蒼天不公,可從來沒有恨過自己的主子。
徐綰綰繼續說道:“花枝,你是自由身了,我還可以給你一些銀兩,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