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期間,陳晉元逃意未減。奈何眾匪看守嚴密,陳晉元屢試不成,反被打斷了雙腿。怕再生差池,曾三命手下將陳晉元頭髮剃去,並將他與陳維業一同鎖在了浮屠塔中。
那浮屠塔連通著暗廳,沒過多久,二陳便察覺地下有異。陳晉元數次以絕食相逼,曾三這才把“實情”告之。
據曾三說,他們躲在寺中,實則是為了研製一種西洋藥劑。此種藥劑雖被朝廷列為舶來禁藥,但在民間卻私下交易的火熱。曾三表示,他們只為牟利,並不想害人,等到東洋專家將藥劑研製成後,便會放了二陳,然後再遠走高飛。
陳晉元暗忖:那鴉片最初傳到中土時,就曾作以藥用。眾匪所圖謀的,想必也是類似的東西。陳晉元又問起失蹤的村民,曾三卻指天咒地的發誓說並沒有扣留。
為讓二陳相信,曾三特意押他們在寺內看了一圈,就連那地廳也未漏掉。其時首批上山的村民早已被坂本害死,屍首也封砌在不佛殿的泥像裡,二陳自然瞧不到什麼異樣。又見那地廳中僅有些活禽家畜,陳晉元對曾三的話,也便信了幾分。
被囚期間,二陳時常想尋找機會逃走,無奈塔內塔外皆有匪人把守,要脫離魔掌,難似登天。
直到了前幾天晚上,輪值的匪人不知何故未至,塔中地廳內只剩坂本一人。見機會難得,陳維業便想鋌而走險。他悄悄磨斷繩子,輕手輕腳地摸進了地廳。
陳維業一到地下,坂本立即發覺。二人各不退讓,當即扭打成一團。陳維業才脫桎梏,手腳不甚靈便,沒多久便落了下風。
見坂本難纏,陳維業心中焦灼,從案上亂摸到一隻藥瓶,便要向坂本砸去。
豈料坂本一見陳維業手中藥瓶,驚得駭然失色,他身形急退,雙手連擺,嘴中以生硬的漢話大叫著“不要”。原來陳維業所持,正是那虎烈拉病毒。
陳維業雖不識得虎烈拉,但也瞧得出坂本對自己手中藥瓶頗為忌憚。於是以此脅迫坂本,救起陳晉元,並且開啟了上層浮屠的入口。
三人一出塔,便有忍者、兇僧圍來。諸匪認得那瓶中之劑,雖捏扣了暗器在手,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陳晉元雙腿折損,行走不便,陳維業一手扶他,一手執瓶,又要防著諸匪突襲,等勉強捱到寺門外,已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一名忍者趁陳維業跋胡疐尾,疾身上前,先將坂本搶出,復朝陳維業手腕抓來。見再拖下去二人都會逃脫無望,陳晉元便拼死抱住那忍者,讓陳維業先行逃命。
危機關頭,陳維業權衡利害,只得放開陳晉元,跌跌撞撞地沿山道奔下。
諸忍隨後追阻,其餘眾匪又將陳晉元拖回寺中。整整一宿,陳晉元都是提心吊膽,待到天明,曾三親至塔內,大罵陳維業痴心妄想,已被忍者追上殺掉。並且為示懲戒,他們已在鳳落灘種下禍根,若陳晉元再敢生出逃意,就要賠上整村人的性命。
因沒見到陳維業屍首,陳晉元心道定是侄兒已然逃脫,曾三惱羞成怒,這才危言恫嚇。至於要對鳳落灘如何云云,故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可轉過天來,山下鳳落灘果真爆發重疫,陳晉元親眼見後,這才知曾三確實做下了手腳。陳晉元愛民如子,當即求眾匪放過村民。曾三藉機與陳晉元“約法三章”,說饒了村民可以,但日後陳晉元要對諸匪唯命是從。
而後,眾匪便下山消災,隔日又將剩下村民盡數帶入寺裡。那時已不見曾三身影,陳晉元只得向弘智相詢。弘智道,村民體內餘毒未清,故而帶入寺內讓坂本繼續治療。
陳晉元不信,弘智便發下毒誓,說若有欺瞞,定會不得好死。像弘智這幹亡命之徒,胡謅幾句謊話本是家常便飯,只是他想不到,隨口賭咒,居然不日便應驗。那時弘智還道,要再有人入寺,陳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