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背影,記憶中春草八月裡生辰,再不到倆月,該及笄了。
“大湖嬸。”
大湖嬸從廚房裡出來,在圍裙上擦手,“棠世子,什麼事?”
“這邊女孩子及笄都怎麼辦?”
大湖嬸嗨了一聲,“窮苦人家的,還能怎麼辦?就和往常一樣唄!重視女娃的,扯件新衣,吃點好的,不重視的,連女娃幾時生辰都不記得。”
“不是還有插簪一說?”
“窮人家可插不起簪,頂多有個木簪,買得起銀簪的頂了不得了。”
大湖嬸一邊笑一邊打趣,“誰要及笄?是……春草丫頭?”
大湖嬸詫異,大院裡統共倆女娃,大丫才十二,真要及笄的,恐怕只有春草丫頭。
她不禁認真起來,“中等人家,會給女娃置辦新衣,新首飾,擺兩桌酒,請親眷慶祝一下,春草什麼時候及笄,我給她置席面。”
在她看來,一個丫頭,撐死了就在院裡擺兩桌,大傢伙樂呵樂呵,不值當喊了全村來吃席面。
“我怎麼見上京城裡的姑娘還穿一件特定的百花不落地裙子?”
“我滴娘唉!”
大湖嬸咋舌,“那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才有的待遇,聽說,光那一件裙子,就得好幾個繡娘繡幾個月,價值幾十到幾百兩不等,咱村裡可沒人能做。再說,穿那裙子了,不得插金簪?”
在她認知裡,金簪已經是頂頂金貴的首飾。
容棠見大湖嬸見識到底淺薄,讓她去忙了,叫了容戰過來,“你進城去,該打聽事打聽事,另外往江南送信的事也問一問,不勉強。路過繡坊,再問問做一件百花不落地裙子多少銀子,能不能加急做。”
容戰領了命拉馬進京,心裡還嘀咕,莫非主子做男人做夠了,要穿裙子改回女妝?
這幾件事說完,容棠讓容慎到篜酒房換一個人出來,恰巧是容大山。
容大山搓著手有些拘謹,他女兒得了容棠看重,本是好事,結果一家人反而壓力山大。
也或許只有他們大房壓力山大。
“棠世子,叫我來做什麼?”
“做幾個工具,木頭做的,很簡單。”
其實金屬做更好更結實美觀,但做試驗嗎,先將就一下。
其實是做壓榨高粱杆的模具,一個圓柱桶狀物,底下鑽幾個眼,高粱杆剝皮切成指頭大小放進去,從上面用用圓柱杵往下擠壓,汁水就從底部小洞裡流出來。
為了省力,下壓的木杵採用槓桿原理,就像前世農村自家的壓水井形式差不多,下面有三條木腿支撐,中間還能放下盆或者木桶。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