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條尾巴,下意識地就要往回塞,然而卻是徒勞,突然出現的尾巴抓著十分有質感,她甚至莫名能感受到這個新器官被抓著的不適,不禁十分絕望:“我艹,這東西怎麼弄回去啊!”
...原來她後背癢是在長尾巴!老天爺你別太荒謬!!賣訊息那家店裡的夥計分明說過她是個人族法修的啊!!這個騙子!
靈光乍現,她突然抬起頭,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滿懷希望:“文竹!你快教教我怎麼把這東西弄回去!”
差點忘了,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妖修嗎!雖然一個獸類一個草木類,但好歹算是一家的,妖修化身為人的辦法不拘種類,理應差不多才對!
裴文竹同樣驚悚不已,方才離謝玉昭最近的除卻陸衷便是她了,她被那差點抽到臉上的尾巴嚇了一跳,此刻突然被點名,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措道:“我、我也不會啊!我連怎麼變成本體都不知道!”
謝玉昭更加絕望,她咬牙切齒地把剛才誇讚老天爺的話全部收回來,順帶附上惡毒十倍的辱罵。
眾人原本前來看望少寂順便打探一番的計劃被這個意外的插曲打斷,故事的結尾是無法收放自如控制尾巴的謝玉昭被強迫地留在了石室內和病人作伴,阿宓和裴文竹去請醫修為少寂療傷,而陸衷和伏流火則慌忙去那家賣訊息的店鋪打探有關妖修如何把尾巴收回去的訊息。
本該是這出鬧劇主角的少寂至始至終只說了不超過三句話,那群人如鳥獸般幾個呼吸便散地無影無蹤,徒留謝玉昭和安靜如舊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四目相對,她尷尬地笑了笑,硬著頭皮尬聊:“呃...他們雖然看著不太靠譜,實際上...”她頓了下,昧著良心艱難道:“還是挺靠譜的,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努力給你治好的。”
“嗯,我放心。”少寂靜靜地回應著,漆黑眼眸帶著溫和的色彩,似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應聲道:“謝姑娘和諸位願伸援手,在下已是感激不盡,姑娘不必憂慮。”
…明明是在安慰他,怎麼反過來被安慰了。
“只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少寂垂下眼瞼,聲淡似風地繼續道:“我失去記憶,手筋盡斷,一無所有,恐無以為報。諸位與在下素不相識,為何願意救我?”
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
雖然與他相交甚少,謝玉昭也能隱約窺得這個人的一些特徵——正直老實、青澀禮貌、不常與人交流,但卻不太好糊弄。昨日少寂這樣問她,被她以“無所圖”打發了過去,可他今日卻再問了一遍,說明在他的潛意識裡,並不相信有人能不求任何回報地去幫助另一個陌生人。
哪怕一個人失去了記憶,他的行為思維與先前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這是刻印在腦海裡的反應邏輯。
他似乎不太擅長去面對他人的善意。
即便事實就是如此,他們救他沒有任何理由,他曾經的經歷也很難讓他接受這個答案。
那麼,在他失憶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他有了這種死死刻在骨子裡、哪怕失憶都不會忘記的邏輯基礎呢?
她很想說:“想救就救了,哪有什麼理由?你不要太陰謀論。”
但顯然這招對他行不通,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推崇陰謀論的人。
謝玉昭微微沉吟,決定以他的思維來,將答案換一種方式呈現:“不瞞道友,其實我和我的朋友們也全部失去了過往的記憶。”
少寂眉心一跳,平靜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驚訝的神色:“…全部?”
“全部。”謝玉昭正色道:“遇到你之後我等才發覺此事,而這絕非偶然。願意救你也是希望你恢復後能與我等一同揭開背後隱藏的真相,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難道道友便不好奇自己曾為何人,為何身負重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