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小小的築基弟子手中,若是妖修的身份暴露,也難逃被驅逐出宗的命運。
陸衷遲疑片刻,語出驚人:【...不如我們轉道回去把那小子殺了吧?】
【你在說什麼瘋話!】阿宓面露驚恐:【你現在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殺人’這麼恐怖的話?你不會看了陸衷的記憶也入魔了吧?】
【慎言啊你,我們魔修只是功法與你們修仙的不同,】陸衷立刻為自己和整個魔域辯駁:【別太刻板印象了,在這個世界墮落的人被稱為邪修,少汙衊我們。】
【樂觀點,萬一崔時是因為跟你關係好才知道你是妖呢?】伏流火開始和稀泥:【他要出賣你早出賣了,那幫無妄山的音修也是聽說你死了來找你的,又不是聽說你是妖來追殺你的。】
【但是,】裴文竹面無表情:【裴文竹也很狂,在宗門根本沒朋友。】
伏流火:......
他有點抓狂:【你們這幫脾氣古怪的天才能不能稍微注重點社交啊?!】
阿宓神色幽幽:【大師兄,在我看到的記憶裡,你也是‘脾氣古怪的天才’之一。年紀輕輕橫掃金丹,被封崑崙金丹第一劍,平時光顧著練劍,誰都不愛搭理的。】
她艱難總結:【反正,咱們幾個人緣都不太好就是了。】
然而裴文竹的話卻是提醒謝玉昭了,這個小團隊的不止只有裴文竹一個妖修,還有她這個被迫從人修變成妖修的。
裴文竹還好,雖然宗門內有知道她底細的同門弟子,但她將妖修特徵藏匿地十分完美——完美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變回原形,反之,謝玉昭那條大尾巴明晃晃地在外面晃著,無比囂張地向眾人宣佈她的妖修身份。
她幽幽嘆了口氣,只能寄託希望在從寂山到崑崙的路上能夠尋得什麼遮匿氣息的法子,否則她連崑崙山的山門都進不了,只能被迫去流浪了。
除卻阿宓,少寂和伏流火都是金丹巔峰的修為,三人全速前進,在日落之前隨便選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子歇腳。
自打上次數次嘗試睡覺卻失敗之後,眾人此時已經沒了什麼睡覺的慾望,草草在村落外圍一人尋了棵樹端坐冥想,輪流守夜。
此刻守夜的是阿宓和伏流火,謝玉昭這具身體靈力深厚,腦海中鐫刻著無數奇妙術訣,她將自己在秘境中看到的時光碎片呈為影象投映在二人腦海中,惹來一陣驚歎。
阿宓滿眼崇拜:【好方便的能力,昭昭,你這具身體法修天賦這麼強,肯定也在修仙界赫赫有名,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打聽打聽法修的天才都有誰,說不準就有你一個!】
伏流火很是認同:【我是明白了,這劇本純天才流,講的就是六個修仙界天才之間的故事,我們四個都這麼有名了,你和少寂也不會差的。】
謝玉昭也覺得此法可行,比起最初十分迫切的想要得知原主身份的她現在反倒不是那麼在意了,畢竟擺在眼前的問題不止這一個,急不得。
不知為何,今晚的她竟然隱約有了睏意,她和二人打了個招呼便闔上眼。
疲憊感突如其來,如潮水般深深將她裹住。
在她身後冥想的少寂眉心微皺,突兀地感受到了一股濃稠洶湧的睏意。他心中警惕,釋放靈力與其抵抗,卻還是未能逃脫,神識一輕,轉瞬便被帶到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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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謝玉昭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脊背。
那隻手纖細溫柔,是個女人的手。
怎麼了?阿宓...還是文竹?
她緩緩睜開雙眼,朦朧望去,卻見到一張陌生女人的臉。
那女人一身月白色道袍,長髮隨意挽了個道髻,用一枚劍簪固定住,腰間纏繞著一把軟劍。她的面容柔美昳麗,丹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