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發現他得到的只有兩個字。
戲耍。
但是謝玉昭的眼睛明亮而又幹淨,像一汪清澈湖水,在她的眼中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與他記憶中那一雙雙充滿了輕蔑與惡意的眼睛截然不同。
少寂已經不知道應該用單純形容她更好,還是用天真更好了。
心中那些骯髒而又陰暗的猜測在她面前,只讓人感覺到狼狽。
他垂下眼含糊地應了一聲,倉促說了句“我要休息了”就要關門,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姿態。
謝玉昭對他的一系列反應茫然不已,不知道自己又哪句話戳到這小祖宗的神經了。
她沒阻攔,只趁著門合上前飛快地說了句:“那明天我來喊你,到時候我們去買點板栗糕再去買劍,我看你挺喜歡吃的。”
少寂闔門的動作一頓。
木門關上之前,隔著狹小的縫隙,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自己小心吧。”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那扇薄薄的木門便關上了。
什麼意思?
我的身體有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難道...
她幾乎是瞬間便想起了少寂說要教她隱匿妖族特徵,他的靈力甫一探入便消散了,臉色也很難看的那日。
難不成那時他並非是重傷未愈強行凝聚靈力而導致的力竭,而是被她體內的什麼東西給反噬的?
可是她為何從未感知過?
想到這裡,她不禁脊背發涼。
在她的身體裡難不成寄居著什麼怪物?
那豈不是說...她的命一直都握在別人的手裡?!
“蠢貨。”
心底突兀地冒出一道淡漠的女聲,謝玉昭悚然一驚,竭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慌才未喊出聲。
她飛速確認四周無人,顧不上再去找少寂細細詢問,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剋制著驚懼在心中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那女聲不帶任何的情感,落在謝玉昭的耳朵裡卻盡顯無盡譏諷:“就算是死過一次,你連你自己都能忘記嗎?”
她冷淡的聲音在謝玉昭的心裡掀開了滔天駭浪。
她愕然出聲:“什麼意思?你說,你是...我?”
難道,她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跟其它角色不同,她的元神沒有消散,而是一直藏在這具身體裡面?
這要多麼強大的神識才能做到?
可是這具身體不過金丹巔峰,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元神?
“你是我,但我不是你。”那女聲的嗓音淡淡,謝玉昭卻莫名聽出來了些許煩躁:“就算我死一百次,也不會變得像你這樣愚蠢。”
謝玉昭:......
你怎麼突然人身攻擊!
短短几句交談,她的心情已經從方才的震悚中些許平復。
這女聲雖然刻薄,但是看起來並沒什麼惡意。
話裡話外完全是在打啞謎,她不願意明說,謝玉昭卻不介意主動開口詢問:“你一直在我的身體裡?為何我從未感覺到你的存在?”
她不是刨根問底的性格,但是那女聲說的內容太過天方夜譚,如果沒辦法得知真相,她一定會難受到想死。
女聲輕呵一聲,糾正道:“不是我在你的身體裡,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的,懂嗎?”
謝玉昭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實錘了,原主本主。
怪不得她一直沒辦法像其他人那般直接看到原主的記憶,那是因為原主根本就沒有死。
她沒吭聲,那女聲似乎也沒想要她的回答,冷嗤一聲,繼續道:“但是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