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第二遍的意思。
伏流火反應倒快,一把將少寂按坐在一旁,狐假虎威道:“聽到沒,坐這!”
他暗暗長舒一口氣。
還好,少寂都有懺悔之心了,她總不至於真硬著心腸給他趕外面去。
天知道他們二人吵架的這段時日他夾在中間有多麼艱難。
一方是沒法得罪的金主,一方是同樣被強權壓迫的好兄弟,他哪個都不想放棄。
何況他一開始也不認為少寂會真的背叛謝玉昭,眼下謝玉昭的態度有所鬆動,他可得替自己的好兄弟好好把握住機會。
他壓低了聲音,傳授經驗:“謝玉昭這種脾氣好的人生起氣最難哄,你讓讓她,咱男子漢大丈夫。”
阿宓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陰陽怪氣:“你是不是當誰耳朵聾呢?再大點聲讓秘境之外的整座崑崙山都知道多好呀?”
“去,有你什麼事兒?”
“大膽奴才,竟敢跟本宮如此囂張,信不信本宮現在就發落你到慎刑司服役?”
“大人,時代變啦。”伏流火掐著嗓子:“大清亡了一百年了,您還做著娘娘的夢吶?”
少寂下意識看向謝玉昭,卻見後者仍舊是那副樣子,沒有更多理會他的意思。
他面色一黯。
謝玉昭對他二人的拌嘴習慣性地裝聾作啞,也對那道毫不遮掩的視線視若無睹。
她將龍鳳雙璽挨個與金塊底座相合試了一遍,卻仍舊無事發生。
怎麼會?難道方法用錯了?
她正納悶,疑惑是不是自己落了哪個步驟,卻見先前毫無異動的三枚印信倏然爆發出璀璨而又明亮的潔白光芒,將原本只點幾盞幽幽燭火的殿內映地亮如白晝。
三點白茫耀目卻不刺眼,原本金質的璽印緩緩融化入光暈之中,很有節奏地上下律動著。
身旁幾人都被這變化吸引了視線,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三點光芒逐漸靠近,彼此勾纏著相互融合,與此同時,莊重繁複的宮廷景色出現點點扭曲和漣漪,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色彩。
只聽清脆寸寸破裂聲響,周遭如同被打碎的鏡面片片散開,唯有那仍舊高懸的境靈散發著瑩瑩的玉色光芒。
...終於結束了嗎?
謝玉昭仰頭注視著境靈,再次感受到那股血脈共鳴的氣息。
那樣的親切、熟悉,如同幼子見到對母親的喜悅。
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其握在手中。
光芒四溢,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少寂,本以為對方也應該同樣一樣注視著境靈,卻不想直直對上他的眼睛。
沉靜平和,卻又含著萬千意。
境靈現身,秘境已然崩潰,他們很快就要從這裡出去了。
景色破碎中,謝玉昭看著他,問道:“你不想要嗎?”
少寂說:“想。”
“那你等什麼呢?境靈就在你眼前,”謝玉昭說,“想要的話,這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少寂神色不變:“我不想搶你的。”
謝玉昭不語,深深看了少寂一眼。
這一眼中含著無數的探究。
相遇之時,她覺得少寂不過是個青澀純情的少年郎,後來看到他站在秘境之中滿身戾氣的模樣,發覺自己好像不太瞭解他。
前段時日,她又覺得經過一段時日的真心相待,多少也會換來他的真心,卻發現真誠根本不是什麼必殺技,縱使她如此待他這小白眼狼心中仍藏著自己的小算盤,謝玉昭才明白自己是真的不瞭解他。
失望之下,她又又覺得終於看懂少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他今日的行徑和這番話,她才有些挫敗地意識到,她壓根不是不太瞭解,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