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破碎之時,周遭景色如同旋渦龍捲風般飛旋席捲,伏流火下意識地拽住了阿宓的袖子。
雖然境靈有驚無險地拿到手了,但真正的危險和難題還在後面,他們如何安然無恙地從崑崙逃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眼下眾人難以驅動靈力,都是無比脆弱的凡人之身,謝玉昭那邊尚有少寂看護,保護阿宓的任務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雖也心驚膽戰,但仍顫顫巍巍地護在阿宓身前。
阿宓有些詫異地仰頭望著他,伏流火神色凝重地抿緊了唇。
被女人保護的丟人事兒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風暴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四周逐漸化作一片朦朧的白茫。五感盡失,身體的重量愈發輕了些,一切都是神識脫離這方世界的徵兆。
在意識徹底陷入空白之前,他攥緊了阿宓的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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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之中,依稀坐落著零星幾家屋舍,炊煙裊裊,祥和寧靜。
女人們兩三坐在橫穿整個村落的溪流前,一邊捶打衣物一邊笑著聊天。男人們則是聚在一處,劈著剛鋸斷的木頭,為過冬做著準備。
現下已是晚秋,天氣漸漸冷了下來,他們須得趁著下雪之前備足這個冬日所需的柴火,否則待大雪封山,再入深山集柴便有些難了。
年齡相仿的孩童們穿著粗布麻衣,正蹲在一戶人家的院子前捏泥巴玩。
一片歲月靜好的溫馨景色,偏僻鄉村自給自足,民風淳樸,猶如世外桃源。
“阿水他爹,你說前些日子瞧見有仙人在天上飛,不會是吹牛吧?”劈柴的男人中,脖圍汗巾赤著上身的虯髯大漢一抹頭上的汗,聲音粗獷:“咱這小破地方哪有什麼仙人願意踏足?”
砍柴的阿水爹同他一樣打扮,聽聞此話倒也不惱,只笑著道:“這裡雖然偏僻,可離蓬萊仙島不過也就隔了幾座山。蓬萊因陸採芳之故,被迫舉宗搬遷,可謂傷筋動骨,為傳宗業,來附近的小村落尋些根骨好些的弟子也是有的。”
先前出聲的大漢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遠處遙遙跑來兩個五、六歲大的孩童,正興沖沖地對他們招手,瞬間將滿腹質疑拋在腦後。
算了,反正阿水他爹跟他們這種在深山老林中窩了一輩子的人不一樣。他是幾年前領著阿水從外面進來的,見過的世面自是比他們這些人要多。
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阿爹!”
“爹!”
虯髯大漢的神色瞬間柔和下來,聲音也不自覺放輕:“虎子,怎得又弄一身泥巴?”
兩名小男孩像是在泥坑裡打了滾般,渾身髒兮兮的,可一雙眼睛皆是明亮灼人。
虎子仰頭憨憨笑著:“我跟阿水哥打雪仗去了。”
虎子爹奇道:“如今還未入冬,哪來的雪?”
“阿水哥說,可以用泥巴代替雪。”
阿水爹將斧頭“嗙”地一聲釘在木樁上,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兒子:“又領虎子胡鬧去了?”
“怎會是胡鬧?”阿水卻理直氣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爹曾說過,世間萬物不拘泥於外表,只看內在。如今我和虎子把泥巴當成雪,那它外表雖是泥,可內在卻是雪,有何不可?”
兩位父親都被阿水的一番歪理弄笑了。
阿水爹抱起一旁的砍好的柴垛,有些無奈道:“回去記得自己洗你那衣裳。”
“知道了爹。”阿水笑嘻嘻地從他懷中高高摞起的柴火中抽了一根抱在懷裡,假裝自己也幫忙了,臨走時還不忘回頭道:“虎子,陳叔,我先跟爹回去啦!”
“阿水哥,明天見!”
晚風將身後稚嫩的孩童喊聲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