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也令人困惑。
這一次,除了她有著明確的任務,劇本並未告訴餘下幾人,他們來到無妄山到底要做什麼。
像是指引階段結束後終於開放大地圖,進入了玩家自由探索模式。
回想他們在崑崙時,劇本要他們爭奪境靈。可眾人彼此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壓根沒有什麼競爭的意思,對他們來說,誰拿到境靈都沒什麼差別。
最後境靈在她手裡,變成了她的尾巴。
可若當時境靈落在阿宓或伏流火手中呢?
又會發生什麼?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細細想來,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或許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她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無形間都在給真正的主角團五人添麻煩。
謝玉昭只覺陷入到一片空白的茫然中。
現在的劇本只是初露端倪,越往後走,她和餘下幾人的分歧只多不少。
她又想起原主那晚曇花一現,囑咐她“一定要拿到境靈”,一個令她頭皮發麻的念頭緩緩湧出。
如果,上姜不是個男人呢?
再如果,她劇本的最終任務,始終是圍繞著原主來服務呢?
現在再回憶原主曾說過的那些話,似乎早已在無形之中將她和身邊的夥伴割裂開,只是她從前不曾往這方面想過。
畢竟同時穿到一個劇本殺中,相對於修真界的其他人,眾人天然會更加親暱信賴彼此。
在這陌生的世界中,他們幾人共同守著一個秘密,難免惺惺相惜。
這不就是老鄉的意義嗎?
可結合眼前所見,再加之當初祭山那位大乘女君在聽聞她要找上姜時,那意味深長的戲謔語氣,似乎都隱隱指著一個方向。
起初她只認為,那位女君和上姜之間有過什麼愛恨情仇,才會如此這般,卻從未想過,問題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一股寒氣從腳尖升上來,緩緩蔓延到她的全身。
或許...
她找了許久的上姜,就在她的識海里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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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消停一會!”阿宓有些煩躁地將茶盞磕在桌案上,“來來回回都走多少圈了?”
陸衷腳步一頓,語氣是跟她如出一轍的焦躁:“我坐不住啊,謝玉昭的任務給的那麼抽象,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更抽象的事兒?”
“難不成你覺得昭昭會跟和竹子反目——就因為個腦殘任務?”
陸衷立馬否認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謝玉昭是什麼樣的人。”
“那你有什麼坐不住的?”
“哎哎,行了。”伏流火硬著頭皮上去和稀泥,“你總那麼嚇人幹什麼?陸衷才多大,沉不住氣很正常。”
阿宓瞪了他一眼。
伏流火只裝看不見,他嘆了口氣:“說實話,我現在也有點坐不住,真沒想到,都到這時候了,劇本還能給我憋個大的。”
“很顯然,按照劇本的意思,謝玉昭和裴文竹應該是各自代表了一個陣營。”他擰著眉,“現在備受折磨的不止是謝玉昭,還有你跟我,咱們得在她倆之間做個二選一。”
聽聞這話,阿宓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噌”地冒上來。
她氣不打一處來,“啪”地一拍桌子:“選個屁選!你叫我怎麼選?你難道就能做出選擇嗎?”
如果他們沒經歷穿越這種糟心事,也未曾一路相伴扶持走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個遊戲,斷不會如此煎熬。
陣營本嘛,玩的就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可這不再是個遊戲了。
人死了也不是隨便拿個道具卡就能復活,像變魔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