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澤皎白,上覆銀輝,似狼似狐。
簡直就是照著她尾巴說的。
這下,謝玉昭徹底不能呼吸了。
方才她還有滿腹的反對辯駁,現下卻只剩下啞口無言。
其餘之事或許各有原因,能夠解釋得通,可妖修特徵無法後天更改顏色形狀,無法作假。
每一名妖修的特徵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同一種族的妖,他們的尾巴、羽毛、莖葉也有著細微差別的,猶如人類的指紋。
更何況,上姜似乎沒有族群,她是修真界瀕危物種。
那也不對啊。
謝玉昭忽然想起那個貫穿陸衷劇本首尾的任務——尋找魔尊的下落。
若上姜真是那倒黴魔尊,即便陸衷不知情,可他們日日形影不離,不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找到”嗎?
既然找到了,這任務就沒道理從第一幕延續到第三幕。
她從劇本釋出的任務中總結出了個規律,每個角色的本輪任務都是基於當下背景釋出的,具有限制性。
只有在他們沒完成本輪任務時,上一幕的任務才會保留順延到下一幕,比如她的“集齊記憶碎片”,一路從崑崙跟到了無妄。
除非...劇本讓陸衷找的人,不是她這個換了芯子的冒牌貨。
它想讓他找到真正的上姜。
帶著寒氣的清風穿過亭子,帶起一片清脆悅耳的珠簾撞擊聲。
謝玉昭喉間乾澀,她張了張嘴,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從前怎麼沒告訴我這些?”
少寂:“你沒問。”
謝玉昭:......
合著你早有猜測,卻一直悶著什麼也不說是吧?
我沒問你不會自己主動說嗎?長嘴是做什麼用的,擺設嗎?
而且剛才又是誰說剛恢復記憶沒多久的?
回答錯誤。
不行,忍不住了。
她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忍著惱火咬牙切齒道:“你難道不該說‘我從前失憶,不記得這些’嗎?”
少年一頓,也不知怎麼想的,當真照著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從前失憶,不記得這些。”
一字不差的。
謝玉昭:......
她差點被氣笑了。
當然,拳頭也狠狠硬了。
謝玉昭正要揪著他好好教育一番,卻見少寂的眉忽然皺了下,身形微晃,喉間逸出一聲極低的悶哼,胸口小幅度地起伏,似乎壓抑著什麼,連帶著周身靈力也失控般地波動著。
藉著燈輝,謝玉昭眼尖地瞧見殷紅血色從他抿著的唇角隱隱滲出,在他本就蒼白的面上尤為惹眼。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瞬,極快的反應過來,一把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麼了?”
謝玉昭大驚失色:這人怎麼嘮嘮嗑還吐上血了?!
感受到小臂傳來的溫熱觸感,少年身體微僵。他不動聲色地抹去唇角血漬,波動的靈力混亂而焦躁。
少寂是水靈根,靈力是五系靈根中至純至淨的,可謝玉昭卻在四溢的靈力中嗅到了幾分冷煞陰戾的味道。
…怎麼像個邪修似的?
他緩了緩,強壓下週身狂躁的靈力,直至平息,才有些沙啞地開口道:“...無礙。”
謝玉昭皺著眉:“無礙個屁啊?莫名其妙吐口血你想嚇死誰?是不是又在這敷衍我呢?”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當初在崑崙山她去尋少寂一同出門走走時,也曾在門外聽到他的咳聲。那時的她只單純以為少寂舊疾未愈,沒過多注意,心想著養養就好了。可如今過了這麼久,連陸衷的傷都快好了,他怎得還未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