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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是從仙界來的客人吧?”
見到他們滿眼的驚歎,先頭招呼他們的女人掩唇一笑,見怪不怪道:“許多從仙界初來魔域的客人也像諸位一般,頗為詫異為何此處的妖修從不隱匿特徵。”
往常負責小團隊外交的謝玉昭被店中各種各樣的毛絨絨吸引了視線,伏流火只能不情不願地代替她禮貌應聲:“確實詫異。”
“自新魔尊上任後,妖修的地位一落千丈,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起初這雀城與魔域其它城池沒什麼區別,”女人一邊步履婀娜地引著他們向前走,一邊解釋道,“後來青黛魔君接手雀城,頒佈敕令,我們才有了能夠肆意展示自己的棲身之地。”
她語氣平淡,可聽在伏流火耳中卻莫名有些可憐。
這種被無辜連累、人人喊打的悲慘經歷讓伏流火想到了陸衷。
這世上怨恨陸採芳的人在他活著的時候不敢找他的麻煩,只能在他死後揪著他弱小的兒子不放,恨不得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可陸衷什麼都沒做。
他唯一的錯處,就是作為“陸採芳”的兒子,來到這個世界。
正如修真界對於妖修的態度。
仙魔兩界不敢給魔尊找不痛快,所以這種仇恨只能發洩在她的族群上。
分明都是誠懇樸素的老實妖,卻因為族中出了個魔尊,既不被魔域待見,也不被仙界待見。
好處是半點沒撈著,壞處是一個都沒放過。
女魔尊上位之後既沒制定什麼“妖修人上人”的規則,也沒給這個群體帶來什麼利益,卻依舊被仙魔聯合起來針對歧視。
伏流火狀似無意地問道:“妖修陷入這般境地都是拜魔尊所賜,你們不怪她嗎?”
“這位道友,敢問何為‘拜魔尊所賜’?”女人哂笑一聲,輕飄飄瞥了他一眼,“歧視我們、壓迫我們的是人修和魔修,與魔尊何干?”
她似笑非笑道:“難道我們妖修就不配成為魔域尊者嗎?”
女人的反問讓伏流火啞口無言,他輕咳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曉。您會問出這種問題我並不奇怪,因為您是人族。”
女人絲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身後的尾巴尖淺淺舒展,聲音中卻帶了幾分惆悵:“即便未有魔尊問鼎,我們也依舊在夾縫中生存,妖修沒有自己的領土,所以無論在哪都是附庸。”
伏流火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女人行至二樓一處雅閣前,停了下來:“到了。”
她低眉淺笑,微微躬身:“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