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站著幹嘛?”
裴文竹頓了頓:“...你們怎麼全出來了?”
“沒有啊,那不還留了一個看家。”伏流火抬了抬下巴,指向少寂所在內室的方向,他扭頭看向謝玉昭,“你跟他說沒說我們要出去一趟?”
“說了,還順手把小陸給我的符塞給他了,也算是雙重保障。”謝玉昭應道,“要不是少寂身份敏感,那邊又有蓬萊的人,我就喊他一起了。”
她惆悵地嘆了口氣:“但是話說回來,讓一個有自閉傾向的問題兒童獨自看家我也不放心,好糾結。”
“那就帶著唄,反正蓬萊那個大傻個也知道少寂在這裡。”阿宓躍躍欲試地介面道,“再說了,咱們可是去找茬的,總不能在人數上輸給他們,人多更有氣勢一點!”
伏流火:“...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你幹嘛這麼興奮?”
謝玉昭還是有些猶豫,雖然阿宓和伏流火這兩個榜上有名的通緝人員都毫無顧忌地挺身而出,但他們與少寂的情況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即便同樣都是一個團隊的夥伴,他們這群穿越者之間的感情難免更為厚重,相處時也更為肆無忌憚。這種跨越空間的友誼高於各自原本的立場,在眾人間建立了一條無論如何都不會斷掉的紐帶。
至少她不能要求他像眾人一樣毫無心理負擔地無視原身在修真界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在這通緝令滿天飛的尷尬時刻和地點大鬧一場。
他本就是在夾縫中苟延殘喘,若是再被人發現和他們這群奇形怪狀的陣容有所牽扯...
啊,太可憐了,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算了,還是別帶他了。”一番糾結後,謝玉昭下定決心,“現在他這處境狗看了都搖頭,他又不像咱們這樣百無禁忌的...對他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懂。”伏流火點點頭,起身向外走,“當媽的都這樣,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揣在兜裡又怕他喘不上氣,總之怎麼都不放心。”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罵人。”謝玉昭溫溫然笑道,“下次就沒有這種好事了哦。”
伏流火呲牙對她賤兮兮一笑。
阿宓揹著手,和陸衷跟在二人身後,不時故意說一些讓陸衷跳腳的話逗他玩。
裴文竹這個主動發起活動的人反而落在了最後面,她抿著唇,心頭一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見到眼前吵吵鬧鬧的這群人,再焦躁難耐的情緒都能不可思議地輕易平息下來。
就好像...只要有他們在,萬事皆無所畏懼。
她彎彎眼,眉梢掠過微不可察的笑意,抬步跟了上去。
......
待得屋外的腳步聲和嬉笑聲都消失地無影無蹤,少年站在窗邊,安靜垂眸向下望去。
陽光映在他的面上,纖長鴉睫籠出一片陰影,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