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聽鶴。”燕伶嘴角一翹,抬了抬下巴,語氣中帶了些幸災樂禍,“你的宿敵也來了。”
“宿敵”這二字一出,少年神色微變,條件反射般站起身,定定地望向陣法之外,視線在觸及到不遠處並肩而立向這邊走來的二人時,臉色愈發難看。
“那不是...”在看到那兩道身影時,雨師妾頗為震驚地睜大了眼,“小火和小衷?他倆怎麼混到一起去了?不對——他們和外面那三個美人是一起的?!”
此話一出,左右兩側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的參商和手持六環錫杖的青年和尚也紛紛抬首向陣法外看去,神情是皆藏不住的錯愕。
雨師妾簡直懷疑自己的雙眼,這幾人之間的恩怨遠揚修真界,連他們都有所耳聞,可眼下居然摒棄前仇,無比自然地站在一起?沒有掐架,沒有譏嘲,和平又友善,就像...就像是同伴一樣。
同伴?
她驚悚不已,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用這個詞形容眼前這幾個人。
先不論那個素未謀面的美人是何來歷,方才阿宓和裴文竹相攜而來就已經夠讓她吃驚的了,接下來登場的伏流火和陸衷又是給她重磅一擊。
這倆人一個清冷淡漠,一個狂妄囂張,素來十分不對盤,可現在居然相安無事地有說有笑?!
雨師妾大為震撼,頸間的小蛇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有些煩躁地扭動著。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身旁忽而刮過一陣清風,柔軟的布料擦過她的耳廓,她下意識追著看去,只見李聽鶴陰著臉,抬步便向陣法處走去。
他起身時,衣袖蹭到身旁杵立的六環錫杖,帶起一陣清脆的撞擊聲,那頭頂六點戒疤的小和尚頓時心疼地將錫杖抱在懷裡,語氣怨念:“...小心點,李施主,我這錫杖可是剛打了油做過保養的。”
李聽鶴根本無暇理會他的控訴,他心裡憋著一口氣,氣勢洶洶踏出陣法,突兀地闖入氣氛僵滯的六人中,大喝一聲:“喂——陸衷!”
他這一聲猶如水入油鍋,在場之人紛紛將視線聚在他的身上。
原本就狹窄的巷子因為第七人的出現顯得更為逼仄,鄭君美側過頭,彎了彎眼,語氣揶揄:“好感動,沒想到我受人欺負的時候,你居然是第一個站出來給我撐腰...”
李聽鶴理都沒理他,沒等他說完,看著滿臉茫然的陸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不記得我了?!難道我沒有被你記住的價值嗎?!”
鄭君美:“......”
被點到名字的主人公陸衷跟他對視半晌,大腦空空地撓撓頭,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個...我們,認識嗎?”
李聽鶴大受打擊,難以置信地踉蹌後退:“......”
落後他一步踏出陣法的燕伶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好可憐,虧你還把他當做宿敵,結果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畢竟是魔尊欽定的繼承人...”
她拍拍李聽鶴的肩膀,惡意滿滿道:“你這種名不見傳的三流魔修自然是跟人少魔尊沒法比的。”
“小伶說的沒錯,在這個世界上,美貌才是唯一的王道。”
燕伶的話音落下,另一道嫵媚輕佻的女聲跟著響起:“小衷不僅天賦比你好,生得也比你漂亮,所以不要難過啦,小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