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這樣啦,所以...”
雨師妾笑盈盈地眯著眼,清涼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隱約折射出柔和的金輝,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小昭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謝玉昭一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方才的“鄭君美和陸衷原主到底哪個更討人厭一點”,被雨師妾突兀的邀請打斷,有些猝不及防。
這又是哪門子的劇情發展?
她一言難盡地指了指自己,滿腹狐疑:“...我?”
這是不是有點...把同行之人的來歷抖摟個一乾二淨也就算了,還如此直白地向與自己同伴立場不同的人發出“你要不要也來分一杯羹”的邀請...這樣真的好嗎?
“對呀,其實去不去那個秘境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的。”雨師妾語氣輕快愜意,似乎對於出賣隊友這種事毫無心理負擔,她看向謝玉昭,認真輕語道,“畢竟十個魔域妹妹也比不上你一個,我想跟你在一起。”
謝玉昭狠狠地咬了咬牙。
可惡!可惡!可惡!
這就是媚修的魅力嗎?!
理智告訴她不能答應,但是看著那雙真誠懇切的琥珀色眼瞳,拒絕的話又沒出息地說不出口。
真的有人能抵擋這種渾身散發著荷爾蒙魅力的女人嗎?
...這人怎麼比她還要像只魅惑人的狐妖?
謝玉昭拿她毫無辦法,只能向裴文竹投去求助的目光,後者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幹嘛那麼看著我?!不想去直接拒絕不就好了?!】
【我...】她心虛地低著頭,嚅囁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沒辦法拒絕女孩子的請求。】
裴文竹兩眼一黑,以往謝玉昭在她心中構建的“沉穩可靠”形象正在飛速崩塌,她正欲使出渾身解數將謝玉昭拉出沉淪溫柔鄉的狀態,耳邊卻突兀地響起一道撕心裂肺的質問,仔細聽去似乎還帶了些哭腔——
“你憑什麼那麼張狂?無非是仗著背後有魔尊給你撐腰,你憑什麼?!”
她動作微頓,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角落中抑鬱的少年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改方才悶悶不樂的抑鬱樣,低垂著頭。零碎的額髮打下一片陰影,遮住面上的表情,在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緊抿著的唇,和因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著的胸口。
一副久受壓迫終於忍無可忍爆發的樣子。
李聽鶴這道質問實在是出人意料的突兀,愣住的不止是她,在場之人紛紛被這石破天驚的大吼驚住了,視線來來回回在唯二的魔修身上交替切換,面對這場魔域內鬥神色各異。
鄭君美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雙手交疊環繞腦後,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哇哦。”
鴉雀無聲的靜寂中,少年壓抑低啞的聲音響起,隱隱帶了些顫音:“...天賦不如你我認了,天道不眷我無可奈何;長得比你醜也不是我的錯,我從孃胎裡生下來就這樣子,我也沒辦法;地位不如你也無所謂,只恨我沒有你那般道運能得魔尊青眼,被她收為徒弟,可是——”
李聽鶴猛地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陸衷,眼眶微紅,目光燙地灼人:“你憑什麼不記得我?我難道就那麼差?差到連讓你記住的資格都沒有嗎?!”
在那雙充滿扭曲恨意的漆黑眼眸中,還有著一些不易察覺的低落難過,像是委屈卻又不肯服輸的小孩,來討要一個說法。
站在他身邊的燕伶煩躁地皺著眉,別過頭去,一臉不認識他的樣子,低聲嘟囔道:“...不如人就不如人唄,非得大聲嚷嚷出來,真是丟死人了。”
站在她身邊的高大青年神色凝重地思忖片刻,認真道:“小伶說得對。”
燕伶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低著聲音威脅道:“都說了不準叫我小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