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麼話多的型別,可能只是在視線互動的下一瞬間,劍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抽出來了,何況彼此的立場還是天然對立,似乎連簡單的寒暄都沒什麼必要。
總之就是一個字,幹。
她本是興致勃勃地看二人交手,可無奈這倆人打得太磨嘰了。參商與少寂修為相同,對劍道的理解也同處一個高度,不分高下,誰也沒有明顯的缺點和短板,彼此的殺招都能被對方破解,然後不斷迴圈。
阿宓看了一會,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她從站改坐,懨懨地託著下巴,很想轉身就走尋找其它散落各地的小夥伴們,但又擔心走了之後少寂落入下風,被蓬萊的大傻個欺負。
百無聊賴,她的耳邊突兀地響起一道孩子氣般誇張的聲音:“哇,真厲害,居然能和參商打得有來有回,真是讓人嫉妒的才能。”
聽到這熟悉的腔調,阿宓心中一驚,一股涼意直直從脊椎竄起,下意識回身喚劍,璀璨星芒倏然閃過,憑空凝出的長劍穩穩抵在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少年頸間。
即便被人用劍抵著,來人也沒有絲毫驚慌。他笑嘻嘻地垂眸對上阿宓的雙眼,一臉無辜:“好凶啊,阿宓道友。”
他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可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沒能察覺我的存在難道不是因為你的神識太遲鈍了嗎?這可不是我的錯啊。”
阿宓看見他這張臉就煩的想吐,咬牙切齒道:“...鄭君美。”
碰見那兩個木頭也就算了,怎麼還碰見這個災星了?
真是冤家路窄!
“別用這種恐怖的語氣喊我的名字嘛,我沒有惡意的。”鄭君美仍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臉,他抬起手將置在頸間的劍稍稍推遠了些,“既然他們都已經打起來了,那你跟我就和平一點,好不好?”
阿宓不為所動地盯著他,沒有回答,顯然是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她握劍的五指沒有絲毫鬆動痕跡,反而星劍光芒大放,逸出的劍氣將鄭君美的手指割出一道纖細的口子,隱隱有豔紅的血珠滲出。
“...真是的,我的人品就那麼差嗎?”
鄭君美有些傷心地感嘆了句。他垂下眼,輕輕一擠,圓潤的血珠從傷口處湧出,落在他瓷白的指尖分外顯眼,他將手指抵在唇間,舔去血液,猩紅液體消失不見時,連帶著那道細小的傷口也癒合了。
他是個木靈根修士。
阿宓神情譏誚:“真高興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不是那麼無藥可救。”
“你在誇我嗎?好榮幸。”鄭君美似是很高興般彎著眼,輕聲細語道,“放心啦,就算我再怎麼惡毒,也不會向自己的表弟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