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人的滋味的確不怎麼好受。
商滕第一次明白。
那幾天他是在酒店住的,回去以後,面對滿是岑鳶痕跡的房子,他會胡思亂想。
也會不高興。
如果像何嬸說的那樣,他能把對陳甜甜的上心,分十分之一給岑鳶,她是不是在離開的時候,也會稍微有點動搖。
至少不會像現在,走的乾脆利落。
甚至於,他開始後悔,那粒淚痣,應該讓它一直存在的。
連他自己都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議。
他什麼時候做過這樣卑微的讓步。
小的時候,他哥哥討厭他,覺得他分走了父母的注意力,卻不知,根本就不是分走。
因為他們已經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商滕身上。
商凜嫉妒他,但商滕卻覺得他很可笑。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能像他一樣平凡。
那些壓力和逼迫,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不是第一就要捱打,關在十平米大,四面只有牆的房子裡,兩天兩夜見不到陽光,不給飯吃也不給水喝,奄奄一息的那一刻才放出來,並且還得保證,下一次一定要拿第一。
商滕反抗過,考試的時候交白卷,逃課去飆車,兩個輪的重機車比四個輪的更刺激,抽菸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所以他爸才會送他去國外,因為覺得他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應該早點的,應該早點用結婚證把她捆住的,這樣她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酒吧燈光昏暗,男男女女貼靠在一起,隨著音樂曖昧的扭動。
商滕單獨開了個卡座,他除了應酬,其他時間是不喝酒的。
這姑且算是第一次,在非應酬或是聚會的情況下,喝酒了。
洋酒辛辣,入喉有股灼燒感,他面無表情的又倒了一杯,一口飲盡。
就這麼一直反覆著,也沒個節制。
有穿著性感的女人見他一個人,不光長的帥,還能在這種高消費的地方開臺,知道肯定是條大魚,所以過來搭訕。
“帥哥,一個人啊?”
哪怕她故意把衣領往下拉,企圖用自己的天然優勢吸引他,但仍舊沒有換到男人哪怕一個餘光。
最後是被保安拉走的。
江言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一個小時前,商滕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
江言舟忙著哄孩子睡覺,本來是想拒絕的,讓他找別人。
商滕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似乎真的在思考,除了江言舟,他還能找誰。
思考的結果是,沒有別人了。
他沒朋友。
和江言舟甚至也算不上朋友,因為父輩之間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從小就認識。
直到現在,兩家的合作關係依舊存在。
所以當商滕說出那句:“就當是談生意吧,你現在提什麼要求,我都會同意。”
都是萬惡的資本家,這種白撿的便宜,不會不佔。
所以江言舟出來了。
桌上的空酒瓶子很多。
江言舟坐下後問了句:“都是你一個人喝的?”
商滕沒說話,看到他無名指上的婚戒了。
出來之前,宋枳吩咐過,不許他喝酒,所以他讓酒保上了杯冰水。
“說吧,找我過來幹嘛。”
“想找個人陪我喝酒。”商滕表情淡然,“你回去吧。”
江言舟側身坐著,手肘搭在椅背上:“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有家室的人,有人管著。”
倒酒的手有片刻停頓,也只是片刻。
洋的紅的混在一塊喝,味